“我早說過,這複仇之海一旦踏入,將無轉頭之路。”忘心師太幽幽一歎,“隻是事到現在,說甚麼都遲了,我能做的,便是救你,與救她。”說完,又有兩針彆離刺入了雲晚簫與霍小玉傷口四周的穴位中。
忘心師太點頭道:“就放在內裡,我親身來取。”
“將軍,末將來……”
烏黑的肌膚映入她的眼底,雲晚簫隻感覺心頭微熱,臊得倉猝低下了臉去。
鄭淨持見雲晚簫緊緊抱著霍小玉,不由得淒聲驚呼道:“雲晚簫,你快將小玉放開,你再如許,會勒死小玉,鼓吹出去,小玉的明淨名聲也保不住了!”
冰冷的麵龐上俄然多了一絲暖和的笑,雲晚簫悄悄握拳,悄悄道:“楚服在此,會一向護你全麵……”閉上眼去,腦海中閃現起霍小玉翩翩起舞的那一幕一幕,紅衣的她,好似紅梅,雪衣的她,猶若梨花,一紅一白,暖暖地熨燙她的心。
當初她救不了尉遲大哥,也喚不回尉遲大哥,現在也救不了霍小玉,喚不回霍小玉麼?
前堂氛圍如霜,一半是因為雲晚簫與霍小玉的傷,一半是因為鄭淨持與雲揚的對峙。
本日噬心香一出,又有一人將是以長睡不醒,自她手中送出的毒藥已經要了兩條性命,就算再多念千遍心經,也難消儘身上的罪孽。
“雲晚簫,小玉如果有個三長兩短,我就是變成鬼,也不會放過你!”
雲晚簫點點頭,俯身將霍小玉的衣結解開,幾近是顫抖著拉開了她染血的濕衣,暴露了她腰上被刺傷的三個傷口。
“楚……楚服……”霍小玉喃喃夢話,忘心師太聽不明白她在說甚麼,但是雲晚簫卻聽明白了霍小玉的話。
一如當初尉遲林慘死麪前的那一瞬肉痛與驚駭,在雲晚簫心頭狠狠纏繞,刹時讓她有種要堵塞的感受。
雲晚簫不由想到,如果霍小玉穿上一身黃裳,可會像那春末陌上最後盛放的小黃花,光輝明麗?
“除了阿誰姓李的,另有誰敢動我?”雲晚簫回想路上雲揚跟她說的宴席上所見之事,十之*不會錯,“不過徹夜他也好不到那裡去,兩邊都傷了,倒也算是臨時過了這一關。”眸光一沉,“隻是今後商州不會承平了。”
該她雲晚簫做的事,誰也彆想插手!
忘心師太回到了本身的禪房,警戒地今後瞧了瞧,這纔將房門好好關好,走到了床榻邊,瞧了瞧霍小玉的氣色,又看了看邊上強忍咳嗽的雲晚簫,點頭一歎,“解衣,我先給你們止血。”說完,從懷中摸出了針囊,走到青燈邊,燒了燒。
忘心師太淡淡笑了笑,“比及能說之時,我天然會說。現在能做的,便是等雲揚將熱水送來,上了藥,你們好幸虧這裡歇息一夜。”
“長青,你可安好?”忘心師太俄然停下唸佛,望向小窗以外的紛繁細雨,她與柳長青最後一次見麵,便是這個時節,到現在算來,已是整整二十二年。
霍小玉怠倦地看著雲晚簫焦心的臉,隻感覺視野開端恍惚起來,直至再也瞧不見滿臉紅霞的她,更瞧不見她眼底的痛心血絲,六合間隻剩下一片暗淡。
雲晚簫心神俱亂,手掌不敢從霍小玉腰上傷口上移開一分,恐怕移開以後,霍小玉的血會就此汩汩不休。
算是日更一次了咩?啦啦啦
雲晚簫瞧見霍小玉的傷口不再流血,微微放心了些,驚然看著忘心師太,“師太,你怎會曉得如此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