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淨持乾咳了兩聲,曉得這時有杜卿卿在此,她再勸霍小玉也是徒然,隻好識相地對著杜卿卿在福身一拜,“忘心師太定還在等民婦去聽禪,我先辭職了。”說著,瞧了眼霍小玉,“小玉,你身子另有傷,就早些歸去養著,娘過會兒給你送午餐來。”
丫環緩了口氣,急聲道:“魚大人方纔差人送了請柬來,聘請大人跟少爺徹夜過府赴宴,大人叫我過來問問蜜斯,這宴是赴,還是不赴?”
“小玉。”鄭淨持俄然伸手按住琴絃,“可否聽娘一句勸?”
杜卿卿對勁地點點頭,呆呆看著霍小玉的笑容,一個動機俄然湧上心頭――如果每日都有你相伴勸酒,穿一世男裝又何妨?
“你當真要‘古來交戰幾人回’麼?”霍小玉悄悄問道,幽幽一歎,曲調忽地變得有些傷感。
“如何了?”杜卿卿問道。
杜卿卿不悅地瞪了鄭淨持一眼,“霍夫人,你可知三國時,周瑜是如何死的?”
杜卿卿聳了聳肩頭,笑道:“我隻是俄然想感慨一下,這人間有太多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傻子,胡塗點活著,或許還真能見清平亂世,一世康泰,如果謀算多了,謹慎賠了夫人又折兵,到最後隻剩一場空。”
杜卿卿眸光一閃,儘是驚色,臉上的笑意生硬了三分,“小玉女人這橋可拆得真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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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得杜卿卿心頭燒得難受,偏生又不能發怒,更覺撓心難受,分開不是,不分開也不是。
“隨你?”霍小玉抿唇一笑,“莫不是你籌算扮作你哥哥?”
熟諳的聲聲響起,鄭淨持一驚,趕緊起家對著不遠處的杜卿卿福身道:“杜蜜斯,民婦有禮了。”
這長安已如許暗潮湧動,那遠方的疆場,又是如何的心驚膽戰?
鄭淨持恭敬地低頭道:“世人皆知,周瑜是被諸葛亮氣死。”
鄭淨持覺得事情有了轉機,聲音略微陡峭了些,“娘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,看人還是有七分準。這李公子年紀輕簡便做了刺史,隻怕不消幾年,便是能在長安立名的大官,你在他不算顯赫之時跟了他,他日他飛黃騰達之日,你天然也能叨光,一世繁華……”
“娘,這輩子我聽過你的勸,但是……”霍小玉忍住了要脫口而出的話,隻是涼涼地笑了笑,“娘,就如許好好過日子,不好麼?”
抬眼望了一眼漫天烏雲,陰沉沉地讓人感覺莫名地壓抑。
長安,拂曉,烏雲密佈。
又是一日安靜疇昔,不曉得明天是否還是承平?
鄭淨持模糊感覺杜卿卿所言在指桑罵槐,但是又不敢挑明,隻能換一種體例來接杜卿卿的招,“杜蜜斯,方纔民婦不過與自家女兒閒話家常,怎得俄然提及三國周郎來了?”
杜卿卿昂開端來,笑得可惜,“實在,他是被本身氣死的。”
好你個霍小玉!竟然這般目中無人!
言行不禮?又能不禮到那裡?風塵餬口那麼多年,這逢場作戲的把戲,她霍小玉可謂駕輕就熟――放眼天下,她霍小玉不想靠近的人,但是半分也難靠近,而想靠近的人,倒是杳無訊息,不知何時才氣再見。
杜卿卿趕緊點頭道:“你去吧,日暮之時,我來接你赴宴。”話音才落,杜卿卿遊移地加了一句,“徹夜如果我有言行不禮,還請霍女人多多包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