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說得是!”雲揚倉猝點頭,與雲飛一起踏上馬車,掀簾走出來,各自抱著一隻木箱跳了下來,走入了將軍府。
棲霞眸光一閃,“莫非公子查到了甚麼?”
如許的男人,與宮中宦官無異,怎是小玉拜托畢生之選?這一刻,鄭淨持隻想早些結束商州獻藝,快些回返長安。
“哦?”霍小玉悄悄一驚,“雲將軍當真如許說?”
遠遠瞧去,雲晚簫就像是一株日暮寒梅,固然姿美,卻莫名地讓人感覺淩冽――夕照餘光照在那陰柔的表麵上,披髮著淡淡的光暈,落入眼中,也讓人感覺有一絲難以靠近的冷意。
“我出去逛逛,一會兒返來帶霍女人赴宴。”
雲飛歎了一口氣,“等將軍再保養個幾年,身子比現在更結實些,定能娶個好女人,生好幾個小將軍,當時候的將軍府,可就比現在熱烈多了。”
“瞧你那熊樣!少癡心妄圖了!”
“徹夜赴宴,隻是開端。”冷冽的殺氣突顯眸底,雲晚簫刹時冷得好似臘月寒梅,讓人望而生寒。
鄭淨持瞧見小玉眸光一沉,急聲問道:“小玉,你想做甚麼?”
霍小玉側過了臉來,望著迴廊的絕頂,心頭的念想又濃了幾分,“雲晚簫,連你府上小廝都忍不住瞧我,你竟能忍住不顧我一眼?”
棲霞搖了點頭,上前遞給雲晚簫三柱暗香,“都那麼多年了,公子也不必自責,那一戰明擺是有人想要公子死亡,死生由命,怪不得公子。”
“小玉?”鄭淨持惑然看著小玉,這個女兒她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。
“霍女人……”雲揚聽得心頭一顫,點頭道,“將軍說過,將軍請來的客人,就是將軍府的客人,非論貴賤,都不成怠慢一分,更不成不敬,以是這兩小廝犯了家法,一會兒自當挨罰。”
鄭淨持的神采刹時變得慘白,放著謙然知禮的李益不要,偏生要來商州,如果當真押錯了寶,委曲小玉嫁個病秧子,落個半生孤寡的了局,她鄭淨持寧肯回長安再做策劃,也不要小玉留在商州。
“嗯。”霍小玉低頷應了一句,跟著雲飛走入了將軍府。
“額……”雲揚一愣,瞪了雲飛一眼。
“將軍如果大婚,我定要與將軍喝個不醉不歸!”雲揚不由拍掌笑道。
這雲麾將軍的府邸,並冇有小玉設想中的都麗堂皇,黑瓦泛灰,白牆泛黃,似是有些年代冇有創新。
“小玉,獻藝以後,行事都聽孃的。”鄭淨持神采嚴厲,不容小玉回嘴,這一回,即便是小玉再不甘心,也不能再由著她的性子了。
此人,甚冷。
暮色漸濃,昏鴉歸啼,商州郊野,殘霞滿天。
鄭淨持抬手悄悄拍了拍入迷的小玉,柔聲道:“小玉,我們該進府了。”
霍小玉曉得這是娘提示她莫要對雲晚簫動念想,她對著鄭淨持點頭一笑,表示曉得母親心機。
雲飛神采一沉,“二弟,人說*一刻值令媛,你怎能把將軍給灌醉了?今晚歸去,我可要問問娘,但是懷你的時候撞了肚子,怎的做事老是不動動腦筋?”
鄭淨持不置可否,隻是自言自語道:“但願從你心願……”
霍小玉挽著鄭淨持走在迴廊當中,側臉往花圃亭台瞧去,也不見甚麼奇山異石,珍奇花木――隻種了幾株梨樹,現在梨花綻放,彷彿飛雪,平增了小院的清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