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老夫人大驚,“莫非她用這個威脅你?”
“臭小子,閉嘴!”雲飛黑臉走過來,拉遠了雲揚,憂然看著雲晚簫,“將軍,老夫人那邊……”
雲飛一臉烏青,催趕了家將一聲,“走了!”
“臭小子,彆整天多嘴!”
“你若成事,你定不會有事,你若不成事呢?”雲老夫人厲聲反問,“或許,還未到成事,你便已粉身碎骨。”
雲晚簫嘴角一抿,笑得苦澀,“娘,彆家的兒郎,到了我這個年紀,隻怕早已做爹爹了吧?”
雲晚簫還來不及應雲老夫人的話,雲老夫人又加了一句,“她要入我雲家大門能夠,但是她要承諾我三個前提,晚簫,你也要承諾娘三個前提。”
“娘。”雲晚簫走了過來,歉意滿眸,“我來接你。”
雲晚簫明白了一些,定是衛國公為她安慰了孃親,讓孃親曉得了皇上的意義,是要她周旋定王與魚朝恩之間,蠶食這兩人的權勢。
“是啊,我不一樣,從小便體弱多病,送到庵堂養大,因而比起其他男人來,我陰柔得不似男人。”雲晚簫似是自嘲地一笑,眼睛裡噙了淚花,“實在,我也孤傲得像是個死人。忘心師太喜好跟我談佛法,實在我不懂那些,我隻記得有債就該還,有仇就該報。棲霞也會悄悄陪我,但是我畢竟是虧欠她的,這一輩子我都欠她一個尉遲大哥。”
“晚簫……”雲老夫人撫上了她的臉頰,心疼地看著她,“是娘當初錯了,不該……”
雲晚簫瞪大雙眼,看著孃親,“二十多年前我無權挑選,莫非本日此事也能由著我麼?”
“我自會措置,你們先送霍夫人與師太歸去。”雲晚簫淡淡說完,恭敬地對著忘心師太抱拳一拜,“師太,如有機遇,給我講講禪吧。”
“晚簫與娘先告彆了。”雲晚簫也恭敬地抱拳見禮,然後扶住了雲老夫人的身子,與她一起走出了衛國公府,上了府外的馬車。
“你是中了她的勾引麼?”
雲晚簫點頭道:“我原覺得她會是以而惱我騙她,但是,她還是待我如初,乃至比當初還好。”
“夜闌夢醒,身邊空蕩蕩的感受,真的很冷。”雲晚簫哽咽地說著,輕咳了兩聲,“將軍府如果再無婚配動靜,世人又會如何說我?那些流言如果紛起,隻怕我隻能當眾解衣,以證明淨,到時候,將軍府高低世人,隻要死路一條。”
這是甚麼話?
忘心師太也上了鄭淨持的馬車,雲揚還想說點甚麼,可還來不及開口,已被雲飛死拖活拽地揪著坐在了趕車的雲家家將一側。
忘心師太輕笑道:“將軍不必心亂,隻要把穩便好。”說著,抬高了聲音,“岸已看不見,轉頭已晚,將軍要步步謹慎。”
現在雲將軍既然要小住香影小築,這明淨說不清事小,她最擔憂的是,到最後,雲家肯不肯給自家女兒一個名分?
隻見雲老夫人欣然一歎,緊緊握住了雲晚簫的手,沉聲道:“有些姻緣,必定是錯,孩子,終有一日,你會明白。”
雲晚簫遲遲不見雲老夫人出來,一顆心緊緊懸著,一向落不了地。
雲老夫人看著雲晚簫眼底的柔情,惶恐非常地抓住了雲晚簫的手,“晚簫,你聽孃的話,不要再往下陷了。”
雲老夫人才坐穩,便定定地看著雲晚簫,也不說甚麼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