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簫持續打馬前行,未幾時已能瞧見馬車的影子,不由得雙腿再狠狠一夾馬腹,激得馬兒跑得更快。
霍小玉倉促出口安撫,焦心的目光透過翻卷的車簾瞧向車外――一百馬隊的旗號越來越近,搶先而行的杜棠之一臉焦色,不時地催促馬兒再快些跑。
“你!”雲晚簫瞧見杜棠之先她馳出一步,趕緊快馬加鞭趕了上去。
“娘,你彆怕,我們會冇事的……”
“我去取了這小子的人頭,向大人邀功。”阿玄今後退了幾步,“此次不容失手,把穩這林中的其彆人。”
“保重……”雲晚簫顫聲說完,看清楚馬車奔馳的方向,以樹乾為掩,快步朝著馬車追去。
雲晚簫狠狠地將眼角淚水抹去,勸道:“杜公子,你快些歸去庇護殿下,萬一這是調虎離山之計,殿下如何辦?”
花涫駭然點頭道:“殿下饒命,奴婢不敢多嘴了!”
“晚簫,快去救郡主!瞧本日的景象,定是有人要她的性命!”杜棠之焦心腸點頭,給她一個果斷的笑,“我們可向來冇有喝醉過,我定能等你救郡主返來,再把酒言歡,來個不醉不歸!”
杜棠之倉促掃了一眼當下環境,急聲命令道:“留下九百人庇護太子殿下,其他一百人,隨我截住驚馬,救回郡主!”
“回宮吧。”華陽公主笑吟吟地說完,低頭走入了車廂,隻感覺內心有些淡淡的失落――想到方纔雲晚簫不顧統統突入野林的刹時,華陽公主不由會心一笑,如許的男兒,或許真是個不錯的夫君。
馬車猖獗地在林中小道上奔馳,顛簸不竭,讓車廂中的鄭淨持與霍小玉不得不抱做一團,緊緊貼壁而坐,就怕一不謹慎便被甩出車廂去。
“這小子上回多次禁止大姐你刺殺雲晚簫,害得大姐被大人責打,現在他奉上門來,不如一併拿了他的命!”
著甲保護太子擺佈的杜棠之勒馬轉頭,對著雲晚簫笑道:“雲將軍,有我在,郡主定能安安穩穩地達到東都。”
“晚簫謹慎!”杜棠之狠狠一掌劈出,將雲晚簫劈上馬背的同時,用身子擋住了這突襲的三箭。
杜棠之開朗地一笑,“上天也算待我不薄,死在個女人手裡,也算得上潔淨!”
“有些人雖好,不是本宮的,便不是本宮的,何必多做膠葛?”華陽公主打斷了來順公公的話,笑道,“天道茫茫,本宮這些年在觀中涵養,也不是白讀的經籍。”
“駕!”雲晚簫雙腿一夾馬腹,飛箭似的馳了出去,頭也不回地鑽入野林。
雲晚簫發覺到了林間的異動,瞧見了地上哀嚎的中箭將士,不由悄悄咬了咬牙,這些將士本該是大唐浴血疆場的大好男兒,隻可惜本日隻能成為棋局上的棄子。
一百馬隊跟著杜棠之縱馬馳入夜林,本來前行的車馬不得不斷下,等候德安郡主被將士們救返來。
太子李適掀起車簾,對著身後騎馬相送的雲晚簫歉聲道:“雲將軍,不必再送了。我回東都以後,定會向父皇再為將軍求親。”
三支弩箭猝然出弦,待雲晚簫與杜棠之驚聞破空之聲,已避之不及。
“待我返來,再與將軍喝上幾杯!”杜棠之對勁地說完,轉頭揮手,帶著一千人馬朝著東都洛陽進發。
暗箭襲來,杜棠之那裡想過這裡竟會有埋伏?
“杜公子!”雲晚簫倉猝上前將他扶起,帶入樹後,細心檢視他的傷口,頓時煞白了臉,“這箭有毒!”下認識地想去拔出這三支箭,卻被杜棠之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