斬了黑蛇,除了毒蜂,那邊還能推測如此防不堪防的陰損招式。此時沈雁心中已然明悟,這諸般安排恐怕都是為了最後那滴古怪液體所設。但是現下說甚麼都已經晚了,他牙關一咬,發揮輕功向遠處山林掠去。不管中的是甚麼招數,隻要有人能醫就行,而太行山中,另有他最好的朋友,人稱醫鬼不醫人的鬼醫孫平清。
麵對如此讓人膽怯的一幕,陣中之人還是未曾抬足,蕩子的目光落在了無邊無邊的蛇潮當中,隻見氤氳月色下,一個頭帶玄色鬥笠、身穿廣大袍服的古怪身影悄悄揮動手臂,似有風聲穿過他手中持著的短棍,連綴不斷嘶嘶低鳴頓時響起。
明顯冇推測沈雁會以音亂音,帶著玄色鬥笠的怪人冷哼一聲,把手中揮動的短棍豎起,湊在了唇邊,一聲比笛聲更慘厲的簫聲從棍中傳來。蛇潮像是被完整激憤,再也不聽樂律教唆,猖獗向前撲去。麵對如此不成抵抗的步地,沈雁卻微微一笑,不緊不慢的邁開了腳步。
沈雁卻未曾躊躇,手指一翻一彈,一根銀亮細針從他指尖飛出,鍼芒閃動,怕是比蜂尾還要淩厲。劈麵那人不敢怠慢,血盆似的大口嗚呀一張,一團黑影閃電般朝蕩子麵門撲來。
一步、兩步,蕩子走的並不快,乃至能夠稱得上遲緩,但是那些飛遁在天,遊走在地的黑蛇卻齊齊一僵,蛇瞳暴漲。跟著沈雁的腳步,彈劍之聲愈發清脆,環繞在他足邊的黑蛇竟然開端扭曲掙紮,向兩邊散去,辟開一條可供行走的通路。
噗的一聲,吹笛人噴出了一口鮮紅血液,本來這沈雁本就有驅蛇靈藥,卻恰好要跟他們做內力比拚,但是現在箭在弦上,再不容退!跟著一口鮮血濺出,交疊的樂聲愈發宏亮,幾近震耳欲聾,兩邊的內力都運到了極處,想要壓抑對方奏出的旋律,兩位馭蛇人掩在鬥笠下的麵孔已然顯出猙獰,沈雁彈劍的手背也迸出幾根青筋。
隻見那枚蛇膽劃出條輕巧弧線,落進了一張乾癟的嘴裡。那張嘴裡明顯已經冇幾顆牙了,但是唇舌卻極其工緻,一吸一吮,蛇膽中得毒液便儘數吞入腹中。眯起眼睛咂了咂嘴,身著藍衫的老嫗抬起柺杖,一步一步,行動盤跚的跟著蕩子的腳步,向西走去……
劍鳴來的高聳,兩位馭蛇人齊齊悶哼,鮮血順著七竅流出,蛇潮像是被利刃平空斬斷,分崩離析。馭蜂人雙目圓睜,細針已經冇入眉心,一點烏黑血絲順著眉峰滑落,被內力震開的蜂群亂成一團,再也尋不到目標所指。
隻是遙遙路遠,他還能撐過這幾百裡長路嗎?
那柄薄如蟬翼的短劍則被甚麼阻了一阻,劈麵而來的黑影本來是一隻體型更加龐大的毒蜂,外殼堅固就連沈雁手中的神兵利器都不能等閒破開。但是不能等閒破開,卻並非破不開。
蛇群鋪天蓋地,彷彿永無止儘,行進之間卻甚有法度,層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