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一點頭,李程明冷哼了一聲,不管沈雁之前跟老爺子說過甚麼,他都不會再讓這災星上門了,比起這無聊的蕩子,他現下揹負的東西才更加沉重。深吸了口氣,李程明板起了麵孔,持續接待起滿座高朋。
沈雁之前也跟李老爺子有過數麵之緣,今次到李家莊恰是為了籌議一事,誰知人算不如天年,李老爺子俄然在這關隘亡故,半年前明顯還精力矍鑠,如何就這麼折了呢?
嚴漠並不在乎兩邊的警戒,隻是邁開了步子。他現在距場中足有十數丈之遙,但是步子一旦邁開,身法卻出奇詭異,明顯隻邁出了一步,卻跨過數丈間隔,不像是輕功身法,反而像妖孽鬼怪縮地成寸的手腕,隻是三五步,他身形一閃,長劍已經刺向那位毀了一目標殺手。黑衣人悚然一驚,揮劍格擋,誰知雪璨長劍卻像一條遊魚,繞過他格擋的劍鋒,穩穩插入了胸前,噗的一聲,劍刃出,血花騰。
強撐著交代完後事,智信早已油儘燈枯,臉上掛著笑容,闔上了雙目。看了看麵前圓寂的和尚,又看了看手中的遺物,嚴漠把二者支出了懷中。這個天下固然透著無窮古怪,卻還是有人重情重義,他嚴漠並非愛管閒事之人,卻也冇法回絕如許的千斤重諾。
場合不對,沈雁臉上慣有的笑容也斂了起來,沉聲答道:“李老爺子也算沈某忘年之交,如許的大事,自當上門告慰。”
提及李家莊,在江湖之上也是大大馳名的,祖上乃是前朝忠勇將軍門下,有一套出自軍陣的李家槍,能力非常驚人。厥後改朝換代,李家不再參與朝政,一門心機運營起了江湖買賣,幾代疇昔,天然成了名震一方的豪族。隻是家到李老爺子這代,兒孫裡冇甚麼資質卓絕的人物,這“武林”世家漸漸也就名不副實,所幸李老爺子交友廣漠,兼之本人急公好義、樂善好施,在江湖中也很有幾分佳譽,家道纔不至驀地式微。
在這一片狼籍當中,另有三人正在鏖戰。黑衣殺手隻剩兩位,身上早已負傷,另有個瞎了枚招子,紅黑汙血順著臉頰滑落,襯得臉孔愈發猙獰。而於與之決死冒死的,倒是個和尚,招式凝重法度森嚴,但是他半邊僧袍都被血跡染紅,左臂齊肩處不翼而飛,暴露的傷口中還透出森森白骨。換做其彆人,此時怕是已經痛徹心扉,有力再戰,但是和尚還是打的固執,不丟臉出是想留下兩位凶徒性命。
又是個全軍儘冇。算算兩場襲殺就已派出了十來號人,這類死士非論誰養都不會便宜,就算摘星樓再如何家大業大,怕也是喪失慘痛。嚴漠回劍入鞘,扭頭看向已經跌坐在地的和尚。剛纔激鬥明顯已經耗光了和尚身上力量,失血太多、內傷深重,現在他已麵如金紙,看起來出氣多過入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