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他話未說完,兩個聲音就同時響起,打斷了他的喝罵。
這一句話,幾近把統統在場之人都罵了出來,天門道長眉峰一皺,寂然說道:“貧道自問斬妖除魔,平生未曾做過一件負心之事。隻是阮女人當年之案過於私密,如果阮家想求,我們自當伸手互助,但是……”
甘三郎不由扯開了嘴角:“你來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嗚嗚嗚,短廢補更的確要累cry……
天門道人麵色頓時一黑,心中暗道了聲和尚陳腐。慧塵大和尚所說的沈施主,恰是阿誰好管閒事的蕩子沈雁,當初白鸞峰人馬圍住甘三郎時,恰是那人巧舌激辯,讓他們不能直接撤除賊子,還被迫應下了一月之約。現在一月已過,難不成為了等他,還要再拖些光陰?
但是有人卻不在乎他的姿勢,隻聽一個清脆聲音從不遠處的階下傳來:“白鸞峰藏汙納垢,收一個無恥歹人當作入室弟子也就罷了,還要無中生有坑害彆人,你們是羞也不羞。”
站在劈麵的天門道人隻是一愣,隨即把鋒利雙目放在了沈雁身後站得那人身上,麵上慍色頓起,厲聲喝道:“沈雁,跟著你身後的,但是阿誰淫賊姚浪!老夫找得好苦,未曾想你這敗類竟然敢奉上門……”
這一聲吼怒音量之大,隻震得民氣頭猛顫,彷彿在這朝陽暉映下都生出一份寒意,有些內心樸重之人,看向天門道長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。但是一旁坐著的魏淩雲卻悄悄歎了口氣:“錢女人,我等天然曉得你的苦痛,但是此事也確切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談及,不免汙了阮女人身後名節。”
兩道聲音冇有半絲猶疑,那位被稱作“姚浪”的年青人悄悄掃了一眼身邊站著的沈雁,就把目光轉向了安然坐在上首的白衣男人身上,唇邊暴露了一抹彆樣的笑容。
沈雁笑著點頭:“抱愧,晚了些。”
聽到這話,天門道人頓時豎起了白眉,目光如電,直直向下望去,隻見甘三郎雙手揹負,正一步一步走下台階,而站在他身邊的紅裙女子則麵臉激憤,瞪眼著在坐諸人。
他的話未說完,意義卻再明白不過。阮雲娘死的並不但彩,算是阮家的私事,如果人家大張旗鼓去查,甚麼都好說,但是阮家清楚都不肯多提此事,他們這些外人又如何好冒然伸手。
不在泰山主峰,白鸞峰天然也不如玉皇頂那般巍峨雄奇,但是這座白鸞峰主持大典的儀台也絕非平常山野風景,顛末幾代弟子經心砥礪,他們硬是在山腰東側朝陽處修了一座幾畝周遭的懸空之台,此光陰頭方纔升起,紅豔日輪攏在這寸土尺地,山風吼怒,旗號招展,映的全部石台都仿若飄搖欲飛,翠綠山鬆環抱其間,更加它添了幾分小巧高雅。
兩人之間是為比武,而非傾儘門宗之力除魔衛道,恰是因為甘三郎平素瘋歸瘋,行事卻算得上光亮磊落,挑不出太多弊端。加上此次案情實在龐大,對方另有口舌證據,白鸞峰如何說也是個王謝大派,做不出無端傷人的行動。故而天門道人不得不退居其次,跟甘三郎約鬥比試,隻是他武功本就踏入絕頂,對於一個武林後輩自當手到擒來。
這位慧塵大師乃是少林方丈的師弟,也是少林三慧之一,說話的分量天然不成藐視。因此話一出口,台上不免一片嘩然,誰都覺得此事已成定論,誰猜想少林竟然冇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