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為這麼一座“仙台”的座上客,參加的江湖豪傑彷彿也都被染上了幾分仙氣,坐在首坐的白鸞峰掌門長身站起,一斂道袍寬袖,衝著在坐諸人拱手作揖。
這一句話,幾近把統統在場之人都罵了出來,天門道長眉峰一皺,寂然說道:“貧道自問斬妖除魔,平生未曾做過一件負心之事。隻是阮女人當年之案過於私密,如果阮家想求,我們自當伸手互助,但是……”
聲音由遠及近,跨過山巒門路,直直傳到了迎仙台上,那聲音裡固然不掩沙啞怠倦,但是話中亦有敢為天傾的果斷篤定。甘三郎猛地回身,向階下望去,隻見兩道身影踏上了最後一階,站在了世人麵前。
但是慧塵卻悄悄搖了點頭:“沈施主尚未參加,如此草率,怕是不當。”
天門道人未曾回話,身邊一名白衣少俠卻笑著說道:“大師說得極是,沈雁此人最是狡獪,如果不等他上山就先行比鬥,怕是要被抓住把柄、落下話柄。天門道長不如再耐煩等上兩個時候,待過了中午再行比鬥也不遲。”
兩道聲音冇有半絲猶疑,那位被稱作“姚浪”的年青人悄悄掃了一眼身邊站著的沈雁,就把目光轉向了安然坐在上首的白衣男人身上,唇邊暴露了一抹彆樣的笑容。
聽到這話,天門道人頓時豎起了白眉,目光如電,直直向下望去,隻見甘三郎雙手揹負,正一步一步走下台階,而站在他身邊的紅裙女子則麵臉激憤,瞪眼著在坐諸人。
站在劈麵的天門道人隻是一愣,隨即把鋒利雙目放在了沈雁身後站得那人身上,麵上慍色頓起,厲聲喝道:“沈雁,跟著你身後的,但是阿誰淫賊姚浪!老夫找得好苦,未曾想你這敗類竟然敢奉上門……”
天門道人麵色頓時一黑,心中暗道了聲和尚陳腐。慧塵大和尚所說的沈施主,恰是阿誰好管閒事的蕩子沈雁,當初白鸞峰人馬圍住甘三郎時,恰是那人巧舌激辯,讓他們不能直接撤除賊子,還被迫應下了一月之約。現在一月已過,難不成為了等他,還要再拖些光陰?
作者有話要說:嗚嗚嗚,短廢補更的確要累cry……
這番話說得極是光亮磊落,那男人白衣似雪,身姿若鬆,說話的聲音不大,語氣也分外和緩,恰好整座迎仙台都清楚可聞,明顯內力不弱。台上頓時響起一陣嗡嗡騷動,人群裡一個聲音大聲應道:“淩雲公子高義,才肯跟沈雁那種小人打賭。但是比來江湖上那個不知,沈雁那賊子殺了苦圓大師,又害了追去的智信禪師和金刀門王淩、王賢兩位少俠,這等狼子野心之輩,難不成還會踐諾嗎?如果他來白鸞峰,慧塵大師怕是第一個就不饒他!”
甘三郎卻像冇有聽到這話似得,把頭轉向了人群當中,冰冷雙目直視剛纔阿誰喊話之人:“青霞山的?如有機遇,甘某自當登門叨擾。”
他的話未說完,意義卻再明白不過。阮雲娘死的並不但彩,算是阮家的私事,如果人家大張旗鼓去查,甚麼都好說,但是阮家清楚都不肯多提此事,他們這些外人又如何好冒然伸手。
“我不是。”
說話的這女子名叫錢芊芊,恰是阮雲孃的閨中好友,雲娘之死,她並未放棄尋覓仇敵,跟甘三郎也有了幾分友情,此次聞訊趕來恰是要為老友一洗委曲,最好再把溪鬆子的師父一併熱誠一番,因此她說話的語氣凶暴,涓滴不見退避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