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中間那桌上的灰袍墨客再也按捺不住,快步走到了魏淩雲身邊:“淩雲公子,此人對你如此不敬,我看並不像是甚麼善類,難不成真是房女人嘴裡說的阿誰姚浪?”
魏淩雲挑了挑眉:“中間何出此言?”
像是發覺到了世人的獵奇,魏淩雲也不私藏,侃侃解釋道:“這‘二十四橋明月夜’獲得乃是揚州美景,彆有洞天之意。先把上好的金華火腿剖開,挖出二十四個圓孔,再把嫩到點指可破的豆腐削成圓球,塞入火腿當中上籠蒸煮,待火腿的滋味全數浸入豆腐後,棄火腿,食豆腐,入口即溶,乾鮮非常,讓人流連忘返。另有那“玉笛誰家聽落梅”……”
和彆人設想的分歧,寶津樓的四層並非滿是用來待客的,除了周遭幾間極其隔音的雅室外,在樓中間還聳峙著一座麵積不小的閣樓,踩著輕巧的法度走進閣樓,方纔關上門,暗影裡就傳來一個聲音,一絲不苟,又無甚情感可言。
“唉,前次冇能殺了他,現在就更不捨得殺了。或許該抓返來,好好鞠問一下?歸正沈雁就要死了,以後也總得找些其他樂子……”
誠懇說江湖人中就算有喜好舞文弄墨的,也多是附庸風雅或誌趣古怪,比不得端莊官宦人家講究,來這寶津樓吃一道招牌菜已經讓很多民氣對勁足,又如何會在乎甚麼時節、風味。聽魏公子這句話,倒有很多人獵奇的豎起耳朵、瞥過目光,想要看看這些奇怪菜肴有甚麼古怪。
嚴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不再看那兩盤吃了大半的食品,反而用帶著一絲模糊戾氣的眸子看了看魏淩雲手中的酒杯:“我雖不嗜酒,但是也曉得碰上朋友才氣喝得痛快。這酒,怕是喝不得。”
寶津樓裡的飯菜滋味向來不錯,代價更是配得上這些花巧名頭,就算酒水對武林中人折價,算起來也是筆不小開消,江湖中誰不要點麵子,難不成總讓淩雲公子掛賬嗎?是以聽到這句免單,世人不由喜笑容開,齊齊稱謝。
江湖中能夠有人不曉得少林三慧是哪三位高僧,也能夠有人鬨不明淨巒峰和武當派之間錯綜龐大的乾係,但是隻要在這個江湖上混過些光陰,就不成能不曉得魏淩雲的大名。自從三年前橫空出世,這位魏少俠一向是江湖正道最為看好的刺眼新秀。肅除血衣門餘孽,手刃無惡不作的廖氏三凶,千裡追殺邪骨鶴翁,還親手救下了被歹人圍攻的蘇府令媛蘇倚樓……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出色絕倫,也讓淩雲公子的名號傳遍了大江南北。
這本是嚴漠隨便點的菜,隻是店家搭配的經心,彆具風味又足以飽腹,非常有些名店風采。但是魏公子卻皺了下眉,衝嚴漠笑道:“這頓飯我請,又怎好如此簡慢。不如我讓廚房做一道‘二十四橋明月夜’,一道“玉笛誰家聽落梅”,再來份‘好逑湯’佐餐,才配得上這臨水碧波的春時美景。”
如果剛纔那句話隻是莽撞,現在這句話就算得上挑釁了。寶津樓上可不是隻要一桌門客,中間一名身穿灰色墨客袍,頷下三縷山羊鬚的男人已經轉過了身,想要嗬叱這個魯莽無禮的年青人。
說著,他手腕一提,在麵前的兩隻酒盞裡斟上了美酒,順手舉起此中一杯,魏淩雲向嚴漠敬道:“相請不如偶遇,本日便要請中間飲上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