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纔被嚴漠一劍壞了臂膀,蚺婆跌跌撞撞逃出了數十步,還覺得本身就要命喪鬼域,誰知嚴漠此次還是未曾趕來。直到此時,她哪能不明白,這黑衣小子是在為沈雁掙命!蚺婆遍及血汙的麵孔猙獰了起來,手中木杖往地上一插,指尖連點壓住了肩頭穴道,但是她卻未曾上前入戰,而是當場一坐,撿起自家掉在地上的斷臂,大口咬了下去。
“不勞操心。”沈雁的笑容還是,無影短劍卻沿著扇骨一滑,直削向妖墨客纖長白淨的手指。妖墨客柳眉微彎,桃花扇在手中悄悄巧巧一轉,連鉤帶挑,轉眼便於沈雁過了三招。他的扇中有桃花千裡,亦有美人微顰,扇麵一開一合好像流淌的畫卷,亦有模糊的勾魂攝魄之力,就連他那副人鬼辟易的醜臉,都在扇麵掩映下恍惚了起來。
“哈!有這累墜在,你還想翻出甚麼波瀾嗎?”妖墨客滿臉都是憂色,那張詭異麵孔顯得更加可怖,在嚴漠身後,鶴翁和人熊也再次衝了上來。
蕩子真的要逃嗎?身形不複昔日的蕭灑超脫,但是他還是走得極快,刹時就奔出百餘步,隻是他去的方向並非山下,而是蚺婆盤膝地點之處。他並非要逃。
沈雁眼中卻無半絲恨意,他隻是笑,雙目赤紅,七竅滴血,狀似厲鬼,平平笑容中卻帶著固執和解脫:“殺我,這蟲兒不配。”
劍上那裡來的毒?天然是因為嚴漠仗劍斬了蚺婆手臂。苗疆蠱物何其狠辣,蚺婆又是個以身飼蠱的老毒物,她身上的血天然也是有毒的,不但有毒,還毒性狠惡。現在那柄烏黑細劍上也蒙上一層模糊灰霧,隻是天光暗淡,看不出罷了。
以一敵三或許還能保住性命,但是再救一人,千萬不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