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俄然之間，這統統就都被摧毀了。他從小到大從未思疑過的東西被證明是子虛。他再度變成孤零零的一小我。

二郎這才又問道，“誰能證明你的話？”

“阿，阿奴他……”錢氏俄然明白了甚麼，倏的便悲忿的暴起，向二郎撲去。

他手上儘是凍瘡，紅腫笨拙。那血淨化在指縫中，隻是洗不去。他煩躁的將木桶一把推倒。

實在她已在菜粥裡加了曼陀羅，但因怕二郎發覺出藥味來，加的並未幾。又因心虛而手忙腳亂的加多了水，沖淡了藥效，故而總有些放心不下。便決定再去給他們房裡點一撮安神催眠的香藥——明日那青年便要入城去告發，她一小我守著這姊弟倆，若未幾加些藥放倒他們，還真有些安穩。

錢氏略緩過氣來，喉中隻是要求，“饒命——”

就算那青年當真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，二郎也全不悔怨殺了他。可不成否定的是，他逼問答案時，潛認識裡所想聽到的答覆確切是這個。

二郎便問道，“他當真是那逆賊的兒子嗎？”

隨後他聽到了混亂的腳步聲。

她見二郎躊躇，複又道，“可那小細娘實在不是甚麼金枝玉葉，當日娘娘生下來的確切是個男嬰，我親眼看到的。那小細娘是從宮外頭買出去哄娘娘高興的。”

錢氏忙胡亂點頭，“你問，你問……”

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，實在底子就是他阿爹從旁處抱來討他阿孃歡心的貓貓狗狗。

他想，不知他阿孃是否已奉告李斛，快意是李斛的骨肉。若果然如此，快意落到李斛手裡應當另有活路吧。

錢氏眸子不由一動，二郎猛的將她向上一提，道，“你想死嗎？”

二郎便道，“想活命，便老誠懇實答覆我的題目。”

那藥碾子轆轆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