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羞惱至極,反而笑起來,“我雖坦白了些小事,但顧淮擯除刺史,侵犯雍州確屬究竟,他……”
但是確切是個公主――固然張廣從未見過她,但他不能不承認,那少女氣質、麵貌、氣度無不是公主的氣度。即使出入眼下的場合,也還是澹泊安閒,毫無拘束害怕之態。
蕭懷朔冇有再說話。
張廣待要作答,蕭懷朔卻道,“――你想好了再說。”
蕭懷朔打斷他,道,“孤自會派人查明原委,就不勞使君道聽途說了。”
但他放著台城不去救濟,放著李斛不去討伐,放著天子詔令不遵循,卻恰好陳兵侵犯雍州,非論有甚麼隱情,都足以令民氣生防備。
張廣也拱手道,“公主殿下。”隨便微微揚頭,帶了些薄怒道,“殿下是來向老臣發兵問罪的嗎?甚麼時候公主也能到堂前對朝臣指手畫腳了?”
彼時雄師方纔集結,南陵城中蕭懷朔麾下文武官員儘數都在場,正在參議討賊事件。
他便問張廣,“你說顧淮矯詔奪城?”
他曉得,但這半年他見多了民氣惟危,見多了鄙陋貪婪。他能從明智上推斷出顧淮去雍州一事必有內幕,但在豪情上……他信不過顧淮。
蕭懷朔隻勾起唇來,悄悄對她笑了笑。
――他在同她玩手腕,操縱她的脾氣缺點迫使她按著他的誌願行事。
帳中眾臣本來另有人在低聲群情,聞言俱都寂靜下來。
蕭懷朔不由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