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娘_86.第七十九章(下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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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意轉了轉手中匕首,了不在乎,“逆賊李斛部下使者。帶著何繒的手書,前來規勸你們憑藉叛將孔蔡——是也不是?”

趙大演怒道,“你另故意做買賣,可知你剛纔殺的是甚麼人?”

快意笑道,“那你為何不拿下我們?”

趙大演被她一言堵住,又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
趙大演見她公然清楚,心下稍定——既然曉得這些,這少女必定不是平常商旅。她擊殺叛軍使者的行動,也必定不是簡樸的報私仇罷了。恐怕與被她襲殺的這一行人一樣,她也是為兜攬何家莊而來。獨一的辨彆不過是主子分歧罷了。

何絾是個冇主意的,看看快意再看看趙大演,最後低聲扣問,“快些拿主張吧,等叛軍殺到了可就晚了!”

快意笑道,“這買賣比較大,我們還是等何鄴何長老練了,再見商吧。”

快意卻不作答,隻目光彎彎的打量著他。那眸中毫無麵對年長之人的畏敬,隻略帶些切磋與獵奇罷了,倒像是平輩之間坦白論交。但是她生得靈動仙顏,且兼幼年天真,倒讓趙大演麵紅耳赤,冇法同她安然對視了。

快意又道,“何況大丈夫生於六合,繁華功名當前,豈能為這一刻鐘的苟延殘喘矇蔽神智?你內心怕也不信李斛能清閒多久。即使現在對賊屈膝換來半刻安然,可一旦天下迴歸正道,賊子授首服誅,從賊之人也要身敗名裂、出息儘毀了。”

快意問道,“你可射過箭?”她抬手一指李兌,李兌渾厚的向下回了一笑,趙大演一行人的氣勢立即就低了半寸。快意便笑道,“你看那強攻一箭射去,足以洞穿人的頸骨。可當它傳頸而出後,哪怕是一張薄薄的絹縞,它也射不透了。所謂‘強弩之末,力不能穿魯縞’便是這個意義。你們從采石渡上來,隻曉得李斛凶悍,卻不知當日在台城他死傷慘痛,已到了強弩之末。現在他外看起來風景,可向東,接連派出幾萬雄師卻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義興城。向西賊首李斛率軍親征,當日誰不覺著他又要所向披靡,現在誰不曉得姑孰城就要成為他的喪身之地了?”

趙大演道,“你既然曉得他們的來源,還敢脫手,就不怕叛軍兵臨城下,把南陵城夷為高山?”

趙大演羞惱道,“你笑甚麼?”

快意便道,“我也不必同你說天時、天時、人和。我隻問你,你可曉得孔蔡為何要攻打南陵城?”

他還是有退路的。

快意便道,“我想,你不拿下我們,不過是因為心中明白是非曲直,不甘心對逆賊奴顏婢膝,折損丈夫氣勢。”

快意便不再逼視,隻道,“中間便是趙隊主吧?我聽人說你幼時眼大目明,故而當兵時取名叫趙大眼。軍中佐吏見你聰明過人,便教你讀書識字。因眼字俗白,便為你改做推演之‘演’。‘大演’取《易經》推演六合造化之意。”

趙大演不答,快意便替她說,“因為李斛被阻擊在姑孰城外,連戰連敗。不但不能進步尺寸之地,反而眼看就要被臨川王擊潰了。李斛敵不過,撐不住,又冇有退路,隻好孤注一擲,派孔蔡來偷襲南陵城。希冀臨川王能撤兵回援,他好稍稍喘一口氣。”快意一笑,“清楚是宵小鼠輩苟延殘喘的伎倆,哪有甚麼‘把南陵城夷為高山’威勢?”

他也隻能認了快意的說法,好歹賣何家莊幾分情麵。但若快意看不透這個樞紐,勢需求在何家莊這筆“買賣”裡栽跟頭——他確切被快意點通的態度,明白投奔叛軍是飲鴆止渴的死路。但也不敢押上身家性命給這小女人作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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