濕滑的鮮血導致天子握不牢刺客的手，刺客又用力向前推匕首。維摩情急之下隻能胡亂翻身撞向刺客，刺客身形一晃，天子便趁機抄起手邊硯台，一把拍翻在刺客眼睛裡。刺客尖聲哀嚎著捂住眼睛，恰現在四周侍從們終究趕上來，紛繁撲上去將刺客抱住按倒。

聽到通稟，維摩幾近立即彈起家來，天子卻沉聲道，“坐下。”

她心中千頭萬緒，摻雜不清。本身的、旁人的，親眼所見的、夢中所聞的……兼初經疼痛，她更加感覺渾渾噩噩。半夜的時候便糊裡胡塗的發熱起來。宮娥端薑湯來給她，摸到她身上滾燙，都嚇了一跳。慌亂的去請太醫、熬藥……折騰到天氣將明，她才昏昏沉沉的在低燒中睡疇昔。

徐思已提早教誨過了，是以快意並冇有為少女初潮而感到多麼惶恐失措――但想起阿誰栩栩如生的夢境，想起除夕夜裡的見聞，她心中便鬱結難明。對於徐思所說“成人”一事，不成遏止的感到討厭和順從。

因她腹痛難忍，底下人忙著去籌辦薑湯。快意便拉住劉嬤嬤的手，問道，“媽媽，甚麼時候了？”

徐思便悄悄摸了摸她的臉頰，道，“你阿爹冇事，隻是掌心被劃破了，這兩根手指之間有些分裂。傷口不深，太醫已替他清理縫合過了。”頓了頓，又道，“……你二姐姐已被送去她孃舅家了。”

她驚駭的、不斷的奔馳著。夢中彷彿能飛起，可身材重逾千斤，一旦停下腳步便會墜落到地上，被萬蛇吞噬。

徐思已從承乾殿中返來，沐浴換衣後正籌算小睡一會兒，傳聞快意病了，忙到快意房中來探視。

夢裡各處白蛇，那蛇相互膠葛吞噬著，蛇身不時翻滾、挺身向空中，全部宮城彷彿養蠱的蠆盆。

忽有那麼一刻，四下烏黑如夜。快意感到本身渾身赤|裸的臥在冰雪上，她伸直著令長髮鋪滿滿身，生硬的撐著身子想要找一件衣服蔽體。昂首卻見火線兩條椽木粗細的巨蛇交纏在一起，狠惡的搏殺吞噬，蛇鱗互動摩擦擠壓。

天子問道，“是誰教唆你的。”話一出口，心中肝火便再也停止不住，“你這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，朕養你到這麼大，可曾薄待過你！”

維摩腦中便一片空缺，他六神無主的掙開眼睛，便見天子用左手攔下了那匕首，鋒刃正刺在他指縫間。也不知刺傷了那裡，他整隻手都鮮血淋漓。

見快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得跟紙似的，靠在床頭閉目養神，那病中姿容荏弱清麗，美色難掩，徐思心下不由就一頓――她平生受美色連累，比同儕閨秀們多受了無數痛苦。此決計識到快意的仙顏，竟是先感到不詳。不過半晌以後，這心機便被疼憐珍惜所代替了。

但是外頭已起了燈，晨燈橘色的暖光映在帳子上，來交常常的人的剪影清楚可見。低低的扳談聲不時傳來。

那人張了張嘴，道，“……妙音公主他殺了。”

幾近就在她屈膝的刹時，妙音身後的兩個婢女俄然便閃身上前，向天子撲去。

他被按倒在天子膝蓋上，

近前看才見妙音已是滿眼淚水。卻無人曉得她是因懊悔、害怕，還是因心底僅存的骨肉之情而哭。

她抱著被子坐起家，忽感到下腹狠惡的疼痛，有粘膩溫熱的東西流淌出來。她茫然、虛軟的掀起被子，隻見白綢的褻褲上，紅色緩緩感化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