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景象之下，其他官員心中也各有辯白在。

說著，麵色忽地一緩，語氣也暖和下來，卻愈顯幾次無常，病態癲狂：“……聽皇兄的，你現在當著列祖列宗的麵，改口說出本相，還來得及！”

許明意也跪了下去，其他內監宮娥見狀悄悄互換了眼神罷，也垂首跟著於各處跪下。

她目色凜然，凝聲道：“可皇兄且看這是何物――”

緊接著跪下的是一同退至階下的太子。

“當年先皇駕崩之本相，還望皇上能夠給臣等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！”解首輔聲音沉冷，一字一頓。

跟著敬容長公主音落，四下愈發沉寂。

他似看向了神案的方向，聲音幽幽浮泛隧道：“到底是父皇技高一籌啊……死都死了，竟還要如此處心積慮對於他的嫡宗子……”

“朕冇有毒殺先皇！朕有何事理要弑父？朕是嫡宗子，皇位本就是朕的！”說著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燕王，語氣彷彿欲刺痛對方：“父皇臨終之前還曾同朕說過，他從一開端，便籌算將皇位傳於朕！追封朕的生母為端賢皇後，便是聖意所顯！”

“朕受皇天之命，膺大位於世，得定南王吳竣、鎮國公許啟唯，及皇後母族之助力，得定天下禍亂。朕不過臨禦數年，恩澤未浹於民，又因出身市野，起自寒微，實無大智在，未能發覺規正家中，未曾及時立儲以安各心，方致當下之困局也。朕今已近垂死，諸事已晚，燕王定辰交戰於外，唯有傳位於榮王，以安初定之局勢，免傷臣民於水火。思前想後，今留此密詔，則為此後慮――

他這番話的語氣，與其說是指認天子，倒更像是在自認罪惡。

上至眾大臣，下到驚魂甫定的內監宮娥，此時皆是心境翻湧震驚。

有了這兩條，他一條老命活與不活，另有甚麼緊急的！

再有方纔那名喬太醫所證――

本來是有兩份。

敬容長公主從殿熟行出，看著那發瘋之人，眼中哀思仇恨：“這些年來，你能夠睡得安穩？你於夢中可曾見到過父皇，二嫂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！你心中當真有過一日安寧嗎！”

非常的溫馨。

公然是他的父皇，他的好父皇啊……

解首輔：“既然皇上如此堅信這皇位所屬，又為何屢行刺殺燕王與功臣之舉？”

這少年郎從一開端便事事與燕王同業，一同突入陵殿，一同奉香……

即使有人能夠突圍出去，當即趕往西營報信請兵前來，卻也必定難明當下之急！

紀修自恨道：“怪隻怪我笨拙到一葉障目，未曾看清真正的仇敵是誰，以後纔會因心中積怨甘心被人操縱，做下了助紂為虐之事！”

他當然是冇了活路，但起碼他這麼做，能保住婉兒一條命。

褚雲死了，紀修反了……

即使拋開家國大義，情勢大局，對方也必必要為此償命。

這一日，終究還是來了。

慶明帝聞言身形僵住，腦海中最後一縷名為但願的弦，也隨之斷裂開來。

“……真是好得很！一個兩個，都已成了燕王的嘍囉！高低通同一氣……企圖給朕冠上弑君的罪名！”慶明帝的胸口狠惡起伏著，麵色亦不斷變幻，彷彿已靠近猖獗崩潰的邊沿，低吼道：“褚雲……褚雲呢！”

這二位在朝落第足輕重，更是先皇在位時正視之人，由二人掌看辨認是在道理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