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悅意，倒也是個好名字。”客人收了錦盒，也不細看，便將其與白楊皮散、露凝香放在了一塊兒。

“聽掌櫃說的心動，天然是要買些的。”客人說著，從袖口中取出一錠銀子來，擱在櫃檯上。嘴角略微上揚，兩頰處竟顯出一對笑渦來。

“好！我奉告你！”

“為甚麼不好？”

“說！這一上午的又跑去哪兒廝混了？”

“因為路很遠，我怕你累著。”

“好，都依你！”狐狸寵溺的看著她。

“女人看著眼熟，但是剋日纔來的洛陽？”

“不但要奉告我，還要帶著我。”

狐狸慎重的想了想，點頭說：“不好！”

“呃？”

“鬼纔想你！”刑快意蹙眉，起家，右腳下認識的就要往狐狸身上踹。

狐狸咧嘴笑笑，非常對勁現在看到的，特彆是刑快意臉上的那份醋意。

“奉告我傷害不傷害。”

“奉告我要去那裡。”

刑快意回禮，目光卻落在了客人頸間的那枚紅痣上。

刑快意倚在門前，目送著青羽拜彆，搖點頭，說了句：“又是個奇特的客人！”

“那是天然，快意胭脂鋪，隻此一家，彆無分號。”刑快意說著，又遞上一隻錦盒：“露如雨聲，潤物無聲。此物，名為悅意，乃是取一年隻要一次花期，平生隻開一次花朵的冰梅所製，可保濕，補水，活膚津潤，在這酷寒枯燥的初春時節，最為合用。雖說代價貴了點兒，但這幾樣加起來，剛好值了女人給的那錠銀子。”

陽光穿過樹丫，照在春雪初融的街道上，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中，繚繞著凡塵的炊火氣味。

殷元委曲的癟癟嘴，算是默許了。

將前幾日晾曬好的冬瓜子、白楊皮取了出來。冬瓜子炒熟，白楊皮烘乾，與乾桃花一同搗爛，研成粉末，調勻後再插手適當的蜂蜜，做成龍眼大小的丸子。尋了隻精美的盒子裝上，寫上白楊皮散四個字，安排在櫃檯顯眼處。清算伏貼，這才瞧見，店中不知何時竟來了位客人。一身湖水綠的衣裳，外頭罩了件毛茸茸，烏黑的大氅。

一夜折騰，刑快意的精力有些不濟，加上狐狸早早就出了門，因而犯懶在床上多躺了幾個時候，待到開門時，已是午後。

“再強大的妖，也會驚駭三流羽士，戲劇裡都這麼演的。”刑快意皺著鼻子：“我不管，歸正你下次出去的時候，我要曉得。”

“阿苓說過，六道眾生分天道、阿修羅道、人道、牲口道、餓鬼道、天國道。並且，隻能往上修，不能往下走。我細心的想了想，遵循我的資質，修仙怕是冇甚麼希冀了，並且做人難，做好人更難，做能修成神仙的好人隻怕是難上加難。我資質不高，人又懶，善心又冇那麼多，以是隻能修魔。隻要修成了魔，我便能夠和你不老不死，不生不滅了。”刑快意說著，抬起臉：“狐狸，我想要長悠長久的和你在一起，哪怕是做好人，做很壞很壞的那種。狐狸，我想要的不但是平生一世！狐狸，你情願嗎？”

“如此，勞煩掌櫃了。”客人微微低頭，向刑快意致以謝意。

“哦，阿誰啊？不是胭脂，是我自個兒調製的護膚佳品。”刑快意指了指櫃檯，那上麵還留著些破裂的冬瓜子和白楊皮：“冬瓜子性寒，可津潤肌膚；白楊皮清熱除濕，有使肌膚美白紅潤的服從，我將這兩樣東西，連同乾桃花、蜂蜜一同調製成丸，每日飯後各食一丸，連服二旬日便可見效。女人可要取上一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