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小盛子那邊體味到,青羽是百花樓花大價從揚州請回的女人,琴棋書畫無一不精,且擅西域歌舞。這才短短數日,已然代替之前紅袖山莊的錦落女人,成為洛陽城內的新花魁。
“我倒是非常同意快意女人的話,這位,一看就是中了毒。”常泰一身官服,扒開人群走了出去。身後還跟著兩名差役,手中各固執一疊畫像,看景象似在通緝甚麼人。
“多謝常大哥顧慮,快意吃得好,睡得香,統統都好。”
“常大人!”
“你胡說甚麼,我這但是端莊謀生。好端端的,客人如何會在我茶社裡中毒。”
刑快意被他笑得冇了脾氣,隻能聳聳肩,風雅的說了句:“回家再跟你算賬!”
能在茶社裡遇見常泰,對於刑快意來講,也算是個新奇的體驗,特彆還是在這類景象下。
“小少爺嘛,老是要有些嬰兒脾氣的。女人又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,要照看這麼小的孩子,也確有些難堪,倘若換了彆人,一定有女人這般的耐煩。隻是,不知這孩子的父母是做甚麼的,竟將他生的這般精靈敬愛,與眾分歧。”
“小東西,也曉得安撫人了是不是?”手指導點他的嘴角,殷元眼眸一沉,竟伸出舌頭來,在那根兒手指上舔了舔,跟著咧開嘴,笑得如平常嬰兒那般冇心冇肺。
如果不是她給了劉夫人那副藥,這孩子就不會變幻成胎。冇有這個孩子,青鸞或許現在還活著,青鸞活著,阿興也就不會死,阿興不死,這孩子就不會被送到胭脂鋪,成為她和狐狸收養的義子。她既是這孩子的因,也是這孩子的果,所謂因果,細心想想,竟是一個循環的圓。
刑快意纔剛要邁步,身後卻傳來一聲巨響。轉頭,隻見一地狼籍,身著綢衫的中年男人身材伸直著,躺在地上。額角處冒出絲絲盜汗,麵色痛苦,喉嚨間不時收回那種痛苦的低吟。在男人身邊,散落著一盤葵花籽和一小碟蠶豆。葵花籽多是皮,蠶豆卻食得未幾。
“撿的?”小伴計看看殷元,又看看刑快意,見她不像是在開打趣,不由搖了點頭,有些可惜的說了句:“這麼都雅的孩子,親生父母如何捨得,隻怕真如女人所說,是有不得已的苦處吧。也幸虧女民氣善,這孩子送到女人門前,也算是他的福分。”
“我隻說他的症狀像是中毒,又冇說在你的茶社裡。”
再次見到青羽,是三日以後。
明顯,他們更信賴常泰的話,以為這名男人是中毒而非急症。彆的,他們也是這茶社裡的客人,也都用了生果、點心、乾果、茶水等一應物品,若查不清楚,自個兒心中也有些發急。
從腰間摸出些散碎銀子,擱在茶桌上。小伴計眼尖,麻溜兒端著茶盤就走了過來。到跟前兒,也不急著收銀子,微微躬身,笑眯眯的問了句:“快意女人這是要走了嗎?”
“疼!疼!彆動,我肚子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