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聽得打個激靈,忙賠笑道:“齊大人不要起火,這不是夫人想讓大人瞧一瞧,那裡需求改。”
夏老爺嘲笑一聲:“還不是你自作主張惹出來的事,你覺得齊霈非五姐兒不娶嗎?今兒人家把話說得很明白了,如果再催下去,他退了親,你看看五姐兒如何辦!角門進就角門進,有甚麼大不了的!你不要忘了,齊霈明媒正娶的是大姐兒,五姐兒就算做了填房,也是要給大姐兒上香的!”
堂堂男兒,竟在夏老爺麵前落了淚。
“嶽父,如玉說,如果能夠重來,她不肯再嫁給我,想來也是,我讓她受了很多委曲。”齊霈自嘲,笑容苦澀。
“這些嫁奩未免太多了些,既然是從角門出去,大張旗鼓的算如何回事,依我看這些嫁奩就省了吧!”
夏夫人怔住半晌,悄悄咬唇,固然夏老爺被夏如玉傷透了心,但是在夏老爺心底,五姐兒總歸比不過夏如玉。
二人說了會兒話,夏老爺發覺夏如玉非常怠倦,就道:“明日我再來看你。”
下人大汗淋漓,脊背發涼的把齊霈的原話一字不落傳達給夏老爺,夏老爺沉默半晌,長長歎了口氣,想及阿誰小時候靈巧聽話的大女兒,悲從心來,他看著下人,沉吟道:“你去給齊霈回個信兒,就說我想去看看齊夫人,五蜜斯的事我與他劈麵商討。”
說到這,夏老爺眼眶發紅,不肯再說下去,抓過被子,背對著夏夫人睡去。
就是夏如玉的那一巴掌,當齊霈站在柳三娘左邊,夏如玉忿忿然不管不顧的撕扯著齊霈,冇有一分大師閨秀的模樣,隨後又懇求夏老爺,想與齊霈和離,夏老爺不允,夏如玉憤然摔碎了書房的硯台,以硯明誌,斷絕父女乾係。
夏如玉這才舒心笑笑,“爹爹,女兒此生再冇有遺憾,隻是不能再在爹爹膝下儘孝了。”
夏老爺眼睛通紅,安撫道:“你放心,爹爹會找最好的大夫來,你冇事兒的,你信賴爹。”
夏家在此時現在不體貼夏如玉的安撫,竟然送來了夏五蜜斯的嫁奩單!
翠竹院哭聲一片,齊霈坐在床前,微合著眼,目不轉睛看著夏如玉如同甜睡的臉。
夏如玉就輕聲笑起來,“爹爹當我還是半大的孩童不成,休要唬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