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夏喜上眉梢,趕快應是。
夏如玉心底鬆了口氣,宿世夏夫人去看季氏,季氏本身不謹慎,撞到了肚子,愣是怪到了夏夫人頭上,惹得夏老爺擺佈難堪,季氏有孕在身,明顯會方向季氏。
因乞巧節這天是女人們穿針乞巧,祈願禱福的日子,燕州自打七月月朔那日起,車馬嗔咽,初三以後,更是車馬不通行。
夏如玉抬著水汪汪的眼,正端坐在夏夫人麵前的書案上,聚精會神握著羊毫,在宣紙上謄寫,字體流露著稚嫩,夏夫人間家出身,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算不上是精通,倒也比那些燕州專門教女兒的徒弟強上一些。
這是擔憂人多,季氏挺著肚子,萬一有甚麼事,賴在夏如玉身上,有夏老爺在,定然能穩妥些。
“半夏,夫人喚你,你快些疇昔吧。”說話的是個半大丫環,梳著羊角髻,見半夏還在院子裡摘花瓣,眉頭變皺了起來。
夏夫人輕歎口氣,眼看到乞巧節,不由想到將近分娩的季氏來,頭疼道:“乞巧節那日府裡少不得要請些貴婦來做客,季姨娘分娩期近,可彆出甚麼差池。我要去季姨娘那瞧瞧,你在書房等我。”
夏如玉心跳如鼓,跟著乞巧節鄰近,她幾近是夜不能寐,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遇,卻不答應她逆天改命,這三個月來,每一樁事皆是反覆之前的過往,彼時半夏和初冬還在她身邊奉侍,夏夫人身後,這兩個丫環竟然被季氏許配給同一個屠夫,阿誰屠夫整日好吃懶做,嗜賭如命,先是半夏,而後初冬,都被他賣進了青樓,生不如死,短短四年的時候,連及笄都冇過,就香消玉殞在那些喪芥蒂狂的男人床榻上。
夏如玉神采一凜,見夏夫人抬腿就要走,忙拉住她的裙襬,換上一張不耐煩的臉,嘟著唇道:“娘,我寫得有些累了,這幾日不見季姨娘,我也很想跟您一起去,好生瞧瞧是弟弟還是mm。”
半夏忙福了福身,誠惶誠恐道:“感謝夫人,奴婢天然是情願奉侍大蜜斯的。”
重生,來之不易,她要好好掌控纔是,即便心知統統不會因為她的重生有甚麼大竄改,但她會竭儘儘力庇護她現在具有的。
夏夫人還是一臉笑容,等候半夏點頭。
半夏敲了書房的門走出來。
半夏怔了怔,本來夏夫人叫她來是因為這件事,她和初冬不一樣,她不是家生子,是夏夫人從媒婆子手裡買來給夏如玉的,換做三個月之前,她也許會點頭,正如初冬所言,夏如玉變了性子,又是府裡的嫡長女,少不了的繁華繁華,她想不出有比夏如玉更好的人選。
她走後,夏夫人才收起臉上的笑意,拍拍夏如玉的手,淡淡道:“有些人的心是被好處差遣的,任你是天火也捂不熱她。”
夏夫人腳步微頓,想了想才道:“不如如許,你我二人等你爹爹返來再去吧。”
半夏不敢擔擱,疾步往上房走去。
夏如玉點點頭,再次走到書案前,她之以是讓夏夫人來教本身,一來能與夏夫人相處的日子未幾,她記得很清楚,八月初十,夏夫人得了疾病,她想具有更多的與夏夫人之間的回想;二來夏夫人做事一絲不苟,向來不會因為甚麼啟事說出願意的話,即便對方是她的親生女兒;三來如果能夠的話,她想竭儘儘力竄改夏夫人的運氣。
夏夫人接過來當真打量,溫聲道:“這字是比昨日工緻了些,”說著她怔了怔,又暗道本身想得太多,四歲的女人家,字間怎會升出一股躁氣,想及她如許的年級,定然是坐不住了,她正色道:“如玉這後邊的字,甚是暴躁,重新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