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如玉換了一身衣裳,梳洗結束,便來到上房跟夏老爺與夏夫人一同去看季氏。
季氏一聽,神采穩定,笑望著夏夫人:“這不是瞧見夫人來了麼,我是怕外人說我仗著有身子,對夫人不敬。”
對於季氏,她多數是放心的。季氏乃布衣出身,夏老爺算不上是位高權重,但在乎顏麵,決然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,季氏麵貌端莊,對她極其恭敬――至於心機嘛,她至今未能看破,不是季氏賦性如此,就是藏的太深。
季氏挺著足月大的肚子,聽到丫環稟告,忙從床榻上起家,半迎了出去,屈膝就要福下去,夏夫人那裡能讓她施禮,身邊的丫環瓔珞機警的很,忙扶住季氏,笑吟吟的看著她。
望著夏夫人算不上姣好卻仍然如同少女般的臉龐,心中微蕩,竟是忍不住親了一口她的臉頰。
夏夫人抿嘴笑笑,擺手道:“我隻當你是親mm對待,外人說甚麼,傳到我耳朵裡,定要讓人撕了他的嘴,我對親mm好,怎的還由著他們說道了。”
夏老爺點點頭,但不敢轉頭去看夏夫人,輕咳兩聲道:“這事,就費事夫人了。”
季氏剛要坐穩,腳下一滑,絆在了夏夫人腳踝處,夏夫人一驚,下認識去扶季氏,怎料牡丹也過來扶,兩人撞到了一起,季氏歪倒在中間,頃刻間屋裡亂做一團,瓔珞去扶夏夫人,其彆人搶先恐後的去瞧季氏,隻見季氏裙下有血自腿根緩緩流出,夏老爺頓時黑了臉,朝瓔珞喝道:“快去找大夫!”
夏如玉不動聲色,正襟端坐在夏夫人身邊。
夏老爺既然如許說了,夏夫人隻好應是,再攔著夏如玉去看望季氏,顯得她謹慎眼了。
季氏笑答:“一早就來過了,說這幾日就該找產婆了。”
夏老爺決然冇有想到季氏會把蜜餞拿出來給夏如玉吃,這讓夏夫人瞧見了,他有點臉上掛不住了,佯裝沉吟道:“這些甜食還是少吃些為好,今兒大夫來瞧過冇有?”
夏夫人是家中嫡女,自幼在母親的庇護下長大,她的母親也就是夏如玉的親外祖母李氏,始終秉承著一個事理:女人不狠,職位不穩。對其家中妾室非常刻薄,伉儷之間隻稱得上是相敬如賓,夏夫人以為李氏過於峻厲,不該該如此對待府裡的姨娘,嫁入夏家後,她對待姨孃的態度跟李氏截然相反,幸虧夏老爺的妾室隻要兩人,除了季氏另有個劉氏,劉氏丫環出身,還不如季氏。
百合應諾,端著蜜餞走了出來,暖和笑道:“冇想著今兒老爺夫人一起來了。”
“魏夫人?”夏老爺眼睛亮了起來,轉頭看著夏夫人:“是奉天府府尹魏大人的……”
夏如玉手心漸漸沁出了汗,不自發的握緊了裙襬……
夏老爺眉頭輕皺,語氣有些指責:“這些禮就免了,也不在乎這一日半日的禮節。”
待見到盤子裡的蜜餞,夏夫人眼裡閃過不悅,她和顏悅色和順笑笑,指著盤子裡的蜜餞:“你要吃些嗎?”
夏如玉睜著撲閃撲閃的眼,笑著看向季氏。
季氏目光微閃,先是看了一眼夏老爺,見他一副憑夏夫人做主的模樣,就對夏夫人道:“統統勞煩夫人了,我還真冇有甚麼合適的人選。”
夏老爺聞聲嗬嗬的笑:“季姨娘待如玉一貫甚好,既然如玉想去看望季姨娘有何不成,隨她去吧,”轉而揚聲道:“喚大蜜斯來上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