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緩過一口氣,神思垂垂腐敗起來。半晌,我漸漸展開眼睛。頃刻,一雙男人幽深如海的眸子悄悄地映入眼底。細看之下,他蠶眉橫臥,臉容方闊,唇邊是一抹薄薄的笑意,似有若無,雲淡風輕。不知怎的,這抹笑竟感覺有些熟。他怔怔地凝睇著我,而我,竟也有些情不自禁地看呆了。
他伸手攏攏我額前濕噠噠的髮絲,淺笑著道:“好好走路,回到屋裡,從速把濕衣服換下來,”
念奴耷拉著腦袋,嘟囔一句道:“奴婢倒是冇甚麼,跪就跪著,隻是,蜜斯身子薄弱,怎能淋雨呢。”
我抬起眼睛,薄嗔道:“你放開我。這裡是皇宮內院,你竟敢在此無禮不成。”
念奴自一旁笑著道:“我姐姐的名字自是好的,隻是不知公子貴姓大名呢?”
目光輕觸,好似驚鴻一見。我猛地一把推開他,正要站直身子,卻又一個踉蹌倒下去。他順勢又一把將我拉進懷裡,伸開雙臂輕擁著道:“你看,明顯站不穩還逞能呢。”
此人遂即屈著身子,退至一邊再不敢出聲。
說著,怯怯地,垂下眉眼。
我忙忙後退一步道:“公子自便吧,我們先走了。”
我正要出口答覆,念奴便搶過話頭說著,“我叫念奴,這是我……。”
我和念奴沿著來時路向前小跑著。不一會兒,便上了密道,翻過草坪,下了山坡,目睹著,聽風閣就在腳前。
我抬眼望去,隻見他一腦青絲皆用金冠高高束起。身上是一席乳紅色的龍紋錦衣,腰間束著明黃的祥雲綬帶,墜以一枚瑩潤的飛龍玉佩。他器宇軒昂,眉眼間卻輕染淡淡的愁思。
我悄悄答允一句道:“好。你也從速回家去吧。”說著,拉著念奴吃緊向前跑去。
他歡樂一笑,“你們是那裡來的丫頭,叫甚麼名字?下雨也不知要避一避麼?竟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。”
我抬開端,正對著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,頃刻,臉上緋紅一片,輕聲道:“已不暈了。”
已是跪了好久了。隻覺腰身乏軟,雙腿發麻。加上,春雨微涼,一個時候下來,滿身濕透,寒意頓生,兼著,已是午後時分,腹中饑腸轆轆,連腦中也是暈暈乎乎的。
念奴挽著我緩緩站起家來。約莫是跪得久了,我隻覺雙腳麻疼,半分力量也使不上.念奴用儘滿身力量攙扶著我,何如我們主仆二人皆是站不穩。
我嘴角輕揚,向著她露了個慘白的淺笑道:“你個呆瓜腦袋,好好跪著吧,不滿一個時候決不能拜彆。這裡是宮中,到處都是她們的人,你覺得她們走了,就冇人看著我們了。”
男人輕笑一聲,漸漸鬆開擁著我的手臂道:“你倒是個蠻不講理的,明顯是朕……”話至此處,他驀地愣住,斯須,便又接下去道:“明顯是真要跌倒了,若不是我及時扶住,隻怕你現已鼻青睞腫了。”
我輕移腳步,一陣耳鳴滾過,兩眼黑漆一片,身子便直直向前栽去。
他急上前一步道:“雨既已停,能夠先不忙歸去。我們至那邊亭子裡坐坐吧。”說著,伸手就要來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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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回身向著我們,接著道:“我姓黃,在家排位老三,你們就叫我黃三公子吧。”
我睨一眼她道:“你也曉得驚駭?瞧你方纔對著皇後那一番話,我倒覺著你比她還硬氣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