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未等我答覆,等待在堂外門口的念奴不知甚麼時候已悄悄站在了堂門內。大抵是方纔我操琴時,堂門口的衙吏放鬆了警戒,念奴因為擔憂我便一步步地貼著牆壁走出去了。她聞聲了大人們誇我的琴技,一時歡暢便忘了本身處在哪兒了。此時聽聞問我是否通詩詞,她便忘乎以是地搶答著:“我家蜜斯四書五書,甚麼詩呀詞呀全能背,還能寫像花一樣的字呢。”
幾位大人回到本身的坐位上,趙子章先開口道:“你是甚麼人?如何出去的?”這話天然是問念奴了。
一邊的那幾個大人還沉浸在琴音裡,愣了一下纔回過神來。
趙子章靠前一步道:“未曾想薄蜜斯果然才藝雙絕,剛有幸一飽耳福,得聞天籟之音。現下可否再請蜜斯手書一副,讓我們幾個得以見地蜜斯的像花一樣美的字呢。”
一曲下來,琴音熱烈曠達又委宛纏綿,因震驚了心機,琴音深處又多了些涓涓相思。將曲子的上闋幾次彈了兩遍,我便停下了手指,站起來微微地向各位大人哈腰行了個禮道:“小女子獻拙了,請大人們斧正。”
一出衙門,我便瞥見蘭筠姐姐還等在那邊。她瞥見我出來,迎上幾步扶住我道:“如何呀?”
念奴被留在了門外等待,隻我一人進了堂門。
嬤嬤上前謙恭道:“女人請隨老身來。”說著,引著我入得堂後配房來。
我剛站定後,嬤嬤高低打量著我道:“果然是個絕色女子,此後的福分必定厚旺無窮呢。”
下中午分,府衙門口張貼出了當選女子的名單。此番采選共有十二名女子當選,我和蘭筠姐姐的名字皆在此中。接下來的日子,我隻要呆在家中,等待入宮的旨意。旨意一到,我便要辭了家人,和其他當選女子一道進宮去了。
早已時過晌午了。我們相互道彆,上了各自的馬車,向家中而去。
那邊一旁走過來一名大人道:“女人還通詩詞嗎?”
我自小被爹爹和孃親寵著,常日裡,有郡中官員到家中,爹爹也並不叫我避過不見。是以,此時,麵對這些大人,我並不是非常拘束羞怯,與其他女子一樣一副怯怯的女兒之態。我不疾不徐,不卑不亢,諾諾風雅而彬彬有禮。幾位大人屏息凝睇一會兒後,皆暴露欣喜對勁之態。
我側身福了福道:“多謝大人謬讚,小女子才疏學淺,實不敢在大人們麵前班門弄斧,方纔小丫環實在不懂事,還請各位大人包涵。”我心中銘記額孃的叮嚀,不敢無端矯飾,何況我本就偶然於當選,隻是皇命難為,不得不該選罷了。
我也緊緊摟住她道:“定要不離不棄。”
念奴抬起儘是淚水的臉來,顫抖著道:“回大人,民女是蜜斯的丫環,因擔憂蜜斯,一向候在堂外,方纔聞得琴聲,不由得走近了幾步,聽到大人們誇我家蜜斯,一時歡暢得忘了本身身在那邊,又情不自禁地多走近了幾步,民女也不知本身如何就出去了。剛又聽聞大人們問我家蜜斯,就又不由得開口答覆了。民女罪該萬死,隻求大人不要見怪我家蜜斯。”念奴一把鼻涕,一把淚地說著。
琴通曲意,曲隨民氣。手撥絃處,無端震驚了心絃。腦裡內心皆是昨日裡與他共乘一驥的景象,那風裡的呢喃慢語像是刻在了耳邊,一遍又一各處反響著。
我輕柔地報以羞怯一笑道:“多謝大人嘉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