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瞪她一眼，想起蕭煦晨起拜彆時的景象，不由悲忿起來，道：“就你囉嗦，誰和你說他消氣了。他恨不得殺了我呢，他罵我，讓我去死。若不是放心不下蘭蘭，你覺得我還會賴在這婉園麼？”

窗下，有短促的腳步聲傳來。遂即，門外想起一句短而重的話音，“開門！”

念奴孔殷，呼道：“那昨晚他和蜜斯不是……。”說著，已是羞紅了一張小臉。

我喝過一口水，道：“我冇事了，你們也安息去罷。”

念奴驚喊，“蜜斯，您昨晚如何冇關門睡呢？”

我繃緊身子，恐怕驚醒了他。半晌，我見他還是安睡著，不由得想悄悄挪動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臂。我剛要抬手，他便驀地一把推開我，他用力之大幾乎將我生生推撞到床壁之上。

屋外，夜色沉寂，月光昏黃。

我凝眉看她們一眼道：“你們要陪到甚麼時候？亥時？子時？”

念奴打著哈欠走進我的寢房，我正呆坐在床榻上，臉孔無波，眸光似一潭死水。

我急道：“你就是個倔脾氣的。地上睡一夜，看你明天頭疼難受。碧春回屋安息去，你上來罷。”說著，挪解纜子，將床榻內部留給了念奴。

他背對著我下了床榻，吃緊地胡亂穿戴一翻，便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口走去。

念奴倉猝將蠟台搬去了窗棱下。我垂垂止住咳嗽，伸手拉著碧春道：“我冇事，就是被這蠟燭的氣味嗆著了，你快倒點水給我罷。”

念奴身子一顫，吃緊跪了下去，哭道：“奴婢該死，蜜斯息怒。但是，蜜斯身上的印痕……。”

我內心一驚，不明白他為甚麼將我像一堆渣滓一樣的推開拋棄，一言不發地就要分開。昨晚的密意纏綿，昨晚歡愛過後的陳跡還清楚地映在麵前。我肉痛地呼道：“王爺！”

我微微揚開端，凝眸看著枕邊蕭煦安睡的模樣。他雙眸緊閉，臉容溫和而沉寂，唇邊還是漾著那抹我所熟諳的似有似無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