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把狠拽著我,將我強行拉至懷中,痛道:“你視本王為毒蛇猛獸了?你架空本王!”
好久不見,爹爹和孃親彷彿又衰老了很多。爹爹兩鬢已見斑白,發須也希少而枯黃。孃親氣色倒是不錯,但是,也終不複往昔的風味與姿容。我上前撲進他們懷中。一時哽咽難言。
采芹哇地一聲悲哭起來,喊道:“奴婢被豬油蒙了心,奴婢害了蜜斯,奴婢該死呀。”
到了婉園,正見念奴與紫月在廊下逗弄蘭蘭玩耍。
他抬眸狠狠盯著我道:“本王不是說過,冇有本王的答應,你不得踏出婉園半步麼?你將本王的話當耳旁風是麼?”
我睨一眼她道:“你想他了?你想他,便找他去,我又冇攔著你。”
我想起連日來的諸多悲傷,心境已是一片苦楚,但迎著孃親滿眼的歡樂,我咬咬牙,輕巧含笑道:“爹爹和孃親放心罷,王爺非常寵嬖婉兒的,婉兒在王府中事事順利。你們也要好好保重身子。”
念奴被我這一句嗆得滿臉羞紅,遂即眼淚嘩嘩隧道:“蜜斯是要殺了奴婢罷。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對王爺有非分之心哪。”說著,揹回身,悶哼一句道:“何況奴婢也已有了心上人了。”
神思和緩過來,我心中瞭然,那藏紅花定是菊兒趁采芹去竇黛瓔屋中拿酸棗糕時放進藥材裡的。菊兒是殺人凶手,而竇黛瓔便是幕後黑手。
孃親歡樂一笑,道:“你們兄妹自小相處得來,你的話,他多少能聽出來些。”
我垂眸答道:“妾身去了傅府找采芹,返來又去了一趟仁濟堂看了爹爹和孃親他們。”
他在身後怒喝道:“你轉過身來,你幾時學會疏忽本王了。本王為何圈禁你?你內心不曉得麼?”
孃親揚起一絲唇角,緩緩言說,“實在也並不是甚麼煩苦衷,說到底也還是喪事呢。隻不過你哥哥一向不承諾罷了。”
念奴和碧春麵麵相覷,念奴道:“這是如何啦?他們甚麼時候又鬨了?”
半夜,屋外暴風高文,偶爾有亮光劃向錦帳,接著,一聲急是一聲的悶雷滾過。刹時,豆大的雨點便清淩淩地敲擊著瓦楞。
孃親含笑,遂即又麵露難色道:“眼下為孃的也就煩心一件事罷了。”
我回身,背對著他道:“王爺的話妾身記得呢。妾身不是阿貓阿狗,能夠任王爺圈禁在婉園。妾身隻不疇昔看了一回親人,妾身自問問心無愧。”
仁濟堂臨街而開,喜貴駕著馬車一起而來。到了藥堂門口,爹爹和孃親帶著若兮,素兮和姨娘早已候在了那兒。
我更覺猜疑。拉著孃親的手搖擺道:“孃親急死婉兒了,到底是甚麼事呢,一會子煩心,一會子喪事的。你最知婉兒是個急性子的了。”
我心中泫然,又是朝中重臣之女,蕭煦要娶孟雅宜,因為她是重臣之女。哥哥要娶董玉祺,也是因為她是重臣之女。莫非人間隻要重臣之女才配有愛情?但是,轉念一想,畢竟紫月已是蕭煦的人了,哥哥再執念下去,隻怕會誤了畢生。
他身子一顫,嘶啞著道:“你這個朋友,明顯是你違揹我擅自出府去了。現在反倒被你數落不是,本王娶她是冇有體例。她父親是鎮國公,前朝之時,南征北戰,立下汗馬功勞,也於軍中攢下了很多將帥人氣,本王要借他的權勢皋牢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