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炮聽完,臉上的黑肉一抖,張口就罵道:“我草,賤賤,你這嘴上倒黴的都趕上天上的掃把星了,現在下落塵寰就為損你炮爺是吧。實話說炮爺我上輩子也是墜落塵寰的黑天使,傷不起啊。如何說我們也是同一個天上的,您手把手地數數,冇準咱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。您行行好,今後可彆這麼跟炮爺嗆調了,成不成?”
大炮一聽急了眼,趕快站起來伸手拉住我的膀子說:“彆介兒,賤賤,你曲解了,這壓根不是一碼事。”
大炮固然平時話就多,但能有條不紊地說出這麼一大串來卻未幾見,看來是對我成心揭他的底很不對勁。我此人不愛得理不饒人,長夜漫漫的,走在這荒郊田野感覺無聊,純屬拿大炮逗個趣,聽他說完我張嘴就樂了,大炮一見我笑了也跟著“嘿嘿嘿嘿”難堪地笑了兩聲。
我和大炮一前一後地走在泥道上,等過了泥地冇多久,大炮就擠上來跟我走了個並肩。我一瞅他這操行,頓時明白大炮說怕黑是假,不想當頭蹚泥纔是真,糊亂來弄的不過是想騙我在前頭開路。
我聽大炮有話要說,也不便堵他的嘴,雙手叉腰看看他要說甚麼。大炮一看這架式感覺有機可趁,覥著臉跑上來講:“哥們兒,我大炮是那種人嗎。剛纔我的確是尿急,忍不住放了一泡黃湯。但這事一碼歸一碼,我大炮臉黑但心不黑,絕對不是欺侮兄弟的人,不信你再細心瞅瞅。”我看大炮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的,聽起來不像是開打趣。趕緊捂開口鼻蹲下來,順著水跡細心察看起來。
俗話說:“好馬不吃轉頭草,豪傑不吃麪前虧。”我決定揭一揭他的底,張口問道:“哎,大炮,你不是說你怕黑嘛,那龍船的密艙裡黑洞洞的,如何待了半天也冇見你吱聲。”
我心想先前走泥路的時候被大炮擺了一道,現在神奧秘秘的,指不定又使得甚麼彎彎繞呢。內心先自個提了個醒,等我走疇昔一看,大炮屁股翹得老高,彷彿在地上找甚麼東西。
大炮見我蹲下來挨著他太近了,擠得他挪不了位,讓我移得遠點,而後又一伸手指了指一片水跡說:“賤賤,你看看這個。”
馬路絕頂的那塊石碑有大半截隱在荒草裡,遠比我們在遠處看到的大的多,石板上綠油油的生得厚厚一層青苔,看起來很有些年初了。我扒開了荒草正要看石碑上的字,大炮俄然“哎呦”怪叫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