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東萊郡治地黃縣位於阿誰方向，間隔多少？”周氏又問道。

周氏臨時擱下大姑之事，默思一會，起家踱到門口，叮嚀枝兒道：“去賬房任取一本帳本，從速送來。”轉返來坐下，問薑述道：“臨淄在濟南郡治地東平陵阿誰方位？間隔多遠？”

周氏將薑述所言複述一遍，薑戰尤自不信，但又親眼目睹祭文和新字體，心中猜疑不定，問道：“以述兒之見，你飛葉姑母一事何解？”

周氏接過話頭，非常高傲地說道：“述兒乃天授也。”

老賬房道：“恕小的無禮，就教少主幾個題目。”

薑述明白老賬房的企圖，笑道：“叨教。”

“少主真乃大才。”老賬房問到這裡，心中再無迷惑，對薑述拱手施禮道。

“這個不難，述兒這就去書房謄寫。”薑述躬身行了一禮，退出前廳徑去書房。

“布購入一錢，出一錢二分，出19匹，利多少錢。”

周氏見薑述用特彆標記計算，用時不長尋犯弊端之處，有些半信半疑，讓婢女請總賬房過來。薑家家大業大，統共有五位賬房，除了這位總賬房，其他四位賬房各管一攤，合作明白。

帳本是用蔡候紙製成，右緣鑽了六個小孔，用細麻繩捆製，與後代帳本形狀全然分歧。薑述翻看此中內容，其內所用並非阿拉伯數字，而用漢字謄寫，記錄非常煩瑣，厚厚一本賬隻記了一月家用。薑述大抵翻完，道：“這是記錄家用支出的流水賬。”俄然看到此中一處較著不對，心中默算一會，道：“此處有誤。”

薑述不假思考，道：“正東，約二百裡。”

聞聽如此異事，周氏不由驚詫，道：“授你者何人？授何知識？”

薑戰與薑述祖父同父同母，平輩兄弟七人，以他文名最好，因受黨禍連累，近年離職在家。薑戰與薑述父親薑乩固然隔著一輩，但因年紀相仿，乾係最是密切。當初族人肇事之時，還是薑戰著力，又有田家支撐，才讓周氏站穩腳根，是以與嫡長房乾係最好，因為無子，對薑述最是心疼。開初見薑述進房報告，不知內幕，待弄清祭文為薑述所作，不由大是驚奇，拿來讀了一遍，不由拍案而起，道：“吾家千裡馬也。”

“一錢一布，九錢一絹，百布百絹，總計多少錢。”

薑述自四歲在族學發矇，族學教員都是周氏所請，曉得這些教員無人曉得法術，周氏見老賬房如此模樣，對薑述所言已是信了非常。周氏內心歡樂非常，打發老賬房出去，走到薑述麵前，撫摩著他的臉龐，神采衝動，道：“述兒乃神授也，祖宗保佑，今後必成大器。”

“汝父祭日將到，能為父親寫祭文否?”周氏道。

“述兒曾經扣問，神人隻是不答。（..)所授知識很雜，天文、地理、文學、法術、兵法均曾觸及。”薑述正色答道。

周氏內心歡樂，又問道：“述兒現在能文否？”

“東北，約三百裡。”薑述答道。

自古都道“不幸天下父母心”，父母皆有望子成龍之心，薑述如此本事，周氏喜出望外也屬普通，卻不知彌天大禍是以而生。

周氏表情高興，望著薑述出門，心中非常欣喜，又想起大姑一事，又煩心起來，心道大姑如果遭人讒諂，得找個明眼人來指導一下，忽記起六叔薑戰曾任青州賊曹掾史，見多識廣，或有妙招能解大姑之厄。想到此處，周氏心中立時亮堂起來，打發人速請薑戰前來商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