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這麼一個不過是戔戔小郡國相,仗著祖宗餘蔭,兄弟威名,就想盜取一大州為己有?
不待細說,曹豹提劍搶入臥內,哭告於陶謙麵前道:“劉備忠誠其表,奸惡其心,現已投入呂布麾下,陰瞞我等,賺開城門,結合臧霸、孫觀等賊攻入城中,放火燃燒,濫殺無辜百姓,府君!”
陶謙,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助他穩定徐州的。中平五年,青、徐兩州黃巾複起,攻打郡縣,當時臧霸、孫觀兩人著力甚大,可本身也未曾掉隊。當今在看,我曹豹,還一向奉養於你,而他倆人呢,他們在兵圍下邳!
陳珪道:“諸位將軍,恕老夫老眼昏花,辨認不清。”
放著帝室之胄真假非論,就算是真的又如何?
那箭雨太密,如同一張網罩了過來,曹豹驚駭著,畏縮著大聲喊道:“陳珪,你這老匹夫!…”話還未及說完,就被箭矢穿透而過,死在當場。
曹豹道:“固然如此,然元龍敗退,劉備不日將至,我心憂兩人相見,府君出言相托,劉備豎子順勢應之,到時勢成定局,你我皆為其臣下仆人,再言此事,則為時已晚矣。”
彭城之戰中,呂布一戟撩起,曹豹恨不得以身代之,一擊斬落劉備之首級。可惜,事與願違,平空颳風,將劉備攝起,脫得性命去。
糜竺是徐州富商,曹豹本不屑與糜竺這等人物相寒暄,直至被陶謙辟為彆駕處置以後,曹豹才與之熟諳起來。
曹豹再也聽不得陶謙之語,唯唯諾諾當場答允著,待辭職出了臥內,便快馬加鞭回府,邀陳珪前來同謀大事。
劉備是何許人也?
論及一州之地送予劉備,曹豹倒是不敢應從。
臧霸、孫觀等人還在發楞中,陳珪沙啞的聲音再次吼起道:“宣高,仲台,汝等還不脫手,剿除曹豹一軍?”
曹豹大喜,陳珪遠勝其子陳登,有其互助,大事成矣。
“怎會如此?”曹豹駭然,心中鎮靜,手腳冰冷,陳珪倉促趕來道:“曹將軍,恭祖歸天太急,未曾留下片言隻語,而先前遺命世人皆聞。為今之計隻要秘而不宣,不然臧霸、孫觀兩賊覷見機遇,定會猛攻陷邳,待到當時,城渾家心惶惑,軍心不穩,如何抵擋?”
看著臧霸、孫觀等賊皆入城以後,曹豹狂喜,想不到陳珪之計竟把五賊全數賺進城來,正待喝令亂箭射死,忽聽得陳珪大聲沙啞著喊道:“笮融!還不脫手,更待何時!”
有如此之事蹟者,蓋都留名於史,曹豹由此悚然,不敢與劉備反目。
躺於床上,陶謙自知光陰未幾,遂請來曹豹、陳珪商討,一是領兵大將,一是依為臂膀陳登之父,可托後事。陶謙曰:“先前老夫曾言:劉公玄德乃帝室之胄,德廣才高,可領徐州。然當時玄德以大義推卻,不受徐州牌印。”
笮融嗬嗬一笑,接話道:“陳珪,你承諾過的,過後不要忘了。”
跟著吱吱嘎嘎的聲響,大門翻開,臧霸、孫觀兩人率軍而入。
陳珪道:“恭祖一事,坦白不宣非是悠長之計。當今城中大亂,曹將軍可趁此機會,故佈疑陣,翻開城門,賺臧霸、孫觀幾賊前來。”餘下之話就不必細表了,陳珪撫著髯毛含笑看向曹豹。
臧霸駐馬瞻仰,但見一老者,白鬚飄飄,身穿綢緞,頭戴綸巾,正立於牆頭呼喊著,身邊家將主子數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