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指馬鈞,道:“方纔這位兄台說到百姓歸心,以鄙人之見,除了漢中王愛民如子外,也因為有諸葛智囊開誠懇、布公道之故。”
那肥大的男人目光閃動,很有些不安閒。周姓男人見狀道:“這個牛三,性子軟弱,就由鄙人代為答覆罷。此次諸葛智囊親理案件後,僅判其盜竊之罪,免了踩踏田畝之罪,故此次戍邊半年便可。”
周姓男人解釋道:“這牛三為本土遊民,因遁藏戰亂流落到郫縣,家中奉侍一名老母,每日馳驅掙口吃食。那日其母染了風寒,他一籌莫展,這才起了盜竊之心…”
薑武曉得曲解了這名諸葛智囊,撓撓頭,指著邊上肥大的男人,道:“此人犯了盜竊、踩踏田畝之罪,兩罪並罰,必是要戍邊兩年了。”
薑武撓頭道:“甚麼邢不邢,煩不煩的…”
馬鈞抱拳道:“哦?願…願聞其詳。”
薑武苦著一張臉道:“少主息怒,到了CD,小人好好勤奮還不可嗎。”
薑維也是遙遙抱拳,目送兩人分開。
牛三聞言,也不知那裡鼓起勇氣,昂首答道:“這...這位夫人,且聽小人一言。那日判案時,諸葛智囊已是賜下賦稅,救治老母病情,還將老母支出鰥寡院中,一日能得兩餐充饑,又有瓦牆擋風遮雨,比跟著小人時可強多了。小人對智囊的判罰心折口服,隻盼著好幸虧軍中做事,最好能就此留在軍中,以酬謝智囊的大恩大德。”
母子倆說話間,周姓捕役已是用罷飯食,他將繫著包裹的哨棒夾於腋下,起家抱拳道:“諸位,說了這很多話,隻怕本日要誤了時候,就此告彆罷,後會有期!”說罷,領著牛三大步而出。
薑文點頭道:“馬先生以當年管仲比方諸葛智囊,讚他獎懲清楚,刑政雖峻卻無怨者,是治國之大賢。”
他上一世中看《三國誌》時,作者陳壽評價諸葛亮在朝期間蜀漢“吏不容奸,人懷自厲,道不拾遺,強不侵弱,風化寂然也”。
馬鈞奇道:“踩踏田畝一事因…因他而起,如何判得兄台,卻不判此人?這…這難道本末倒置麼?”
薑武又道:“少主,馬先生說的管仲、伯氏,又是何人?”
馬鈞道:“這…這案子是誰判的,兄台犯法,乃…乃是因公,長官這般法律,難道過於嚴峻?竊覺得不值…”
那男人回了一禮,笑道:“戴罪之身,就不臟了將軍台前了。”
能夠獲得如此高的評價者,全部中原汗青上也是寥寥無幾。也難怪陳壽說諸葛亮治國程度不亞於管仲蕭何,本日得見,公然名不虛傳。
薑維見他辭吐落落風雅,不似平常百姓,想起剛纔他說本身是“戴罪之身”,心下獵奇,也是抱拳問道:“敢問兄台貴姓大名?”
隻聽這周姓男人持續道:“鄙人本是蜀郡郫縣一員捕役。”又一指邊上阿誰肥大的男人,道:
那男人點頭道:“鄙姓周,賤名難入尊耳了。”薑維心道,此人既然說本身是戴罪之身,此時不肯流露名字,也是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