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鈞當下撫須笑道:“繁華不回籍,如錦衣夜行爾。郡中瑣事,伯約儘可交於幫手。嗯…待你家中事了,伯約可往長安一行,須劈麵拜謝張刺史。這幾日便無需再來公署當值了。”
“我已向公署同僚詢得,朝廷對於匠作營之封賞,不日便可下達,敢問德衡兄下步有何籌算?”薑維問道。
馬鈞道:“家…家中另有薄…薄田數畝,此番受…受賞後,自當回…回家耕讀。”
馬鈞望向薑維,暴露扣問之意。
這日他又是第一個達到。四下無人,他便端坐在空蕩蕩的值房內,對著雍涼行軍圖,又將南下之線路細細推演了一番。
兩人已是熟悉,故馬鈞聞言也是笑笑,道:“如此,我則…則托大呼你一聲伯…伯約。”
他不曉得薑維有誌南下,隻道薑維因功被辟為州兵曹處置,前程不成限量。倘若本身若能跟隨此人,必能不負平生所學,一展心中抱負。
薑維聞言,頓時明白太守召見之意,心中一塊大石終究轟然落地,暗忖道:“這東風終究還是來了!”
將這些動靜與本身既定的南行線路一一應證查對結束,心中已是大定。
薑維問道:“此德衡兄之誌乎?”
馬遵展開手中的一冊竹簡,清了清嗓子,沉聲唸叨:“建安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九日,雍州刺史令天水郡太守馬遵辟曰:今天下動亂,胡戎不靖……有天水冀縣良家子薑維,任郡中郎,參本郡軍事,將門後嗣,文武兼資,惠聰好敏,平亂有功,著即辟為雍州刺史府兵曹處置……”
他進得房間,躬身拜見太守馬遵。馬遵不測埠起家相迎,一改昔日清冷之意,摯著薑維的手,好是酬酢了幾句,方纔道:“州中對伯約之任命,昨日早晨已是送至本太守處。本日請伯約前來,便是代為傳達,我們這就開端吧。”
來了,來了,馬鈞心跳突然加快,貳心中等候很久,卻又始終不敢確認的一刻,畢竟還是來了。
薑維快速起家,正色道:“本日想請德衡兄與我同業!”
“哦?有何請允,伯約儘管說來。”
薑維大喜,也是握住馬鈞雙手,笑道:“得德衡兄之助,真如虎添翼也!”
薑母麵懷欣喜之色,口中稱善。
此時,很多鄰居街坊業已得知其已授官州兵曹處置之事,很多人已是攜禮上門恭賀,薑維在門口一一接待回禮,如是忙到中午時分,人群方纔散去。
薑維朗聲道:“今諸侯侵攻不休,百姓困頓難止。維起於微末,深悉官方痛苦,心實哀之。故欲奮一己之力,上報朝廷社稷,下安百姓黔黎。隻是現在位卑言輕,實孤掌難鳴也。常言道:三人可成眾矣。觀德衡兄之才,勝維十倍,維實慕之,本日便請德衡兄助我一臂之力,望與兄和衷共濟,共拯時艱,不知德衡兄可願否?”言罷,雙手抱拳,隻拿一雙星目直視馬鈞。
薑維口中客氣了幾句,見馬遵表情大好,端倪一動,藉機道:“得蒙刺史大人看中,當真三生有幸。呃…隻是部屬另有一不情之請,還望太守恩準。”
諸事已畢,薑維大步向公署外走去。回顧時,見一老一少兩個雜役仍在院子裡灑掃不止,也不知要掃到何年何月。但對於他本身而言,本日倒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最後一日了。
薑維口中承應,隨即抱拳躬身。
“過幾日下官欲攜百口返鄉祭祖,故而想向太守乞假幾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