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國甄宓傳_第4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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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妻安好:

一個上午婆婆都冇有說甚麼話,隻是溫馨地躺在椅子裡,直到晌午她才展開眼看看園子,感喟道:“如果袁紹還活著,又如何會讓尚兒和譚兒到的這類境地。”

天有輕風,秋杜鵑滿山,紅豔動聽。

之前曹操也曾攻打鄴城,卻敗於袁尚手中,隻傳聞厥後曹操撤兵後,聘袁譚之女袁靈為兒婦,聽著倒彷彿很有聯盟一說。

我一怔,昨日齊媽媽還與婆婆一同賞梅,看上去氣色很好,喃喃道:“如何說冇就冇了?”

轉回身,婆婆對我點點頭,我道:“母親,我扶您歸去。”

她神采有些慘白,嘴唇許是凍的,有些青紫,顫抖著道:“蜜斯,齊媽媽冇了。”

本日裡天氣並不好,下午便揚揚灑灑下起鵝毛大雪,直到深夜還是下著,佟兒坐在火盆中間剪著幾朵窗花,我則坐在書桌前看袁熙的來信。

佟兒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,癱坐在火盆旁,還是渾身顫抖,道:“下人們說,是吞金而死。”

家裡的男人都遠在內裡,年除過的比較冷落,但終歸是一年委曲,府裡還是張燈結綵的。

最後一句實在把我逗樂,詩經的《澤陂》竟被他拿來如此相用,臉上不自發一陣發燙,順手扯出紙帛,自顧研墨,謄寫複書。

頂著風雪趕到偏院的時候,公然鋪擺設排站著一屋子的人,好幾個跟著齊媽媽做事的丫頭站在一邊哭泣,婆婆由齊媽媽一手帶出來的丫頭嬗兒扶著,站在廳裡。

拜彆一載,不知妻是否安好,母親是否善待吾妻,但深知吾妻賢德仁慈,必與母親兩相敦睦,夫甚慰。

她排闥出去的空檔,我將信裝好封蠟,想著這是我和袁熙一年來第一次通訊,內心都掛著甜絲。

夫君,妻若蒲草韌如絲,君當盤石無轉移。

雖說與婆婆相處時候僅僅一年,倒是對她恭敬萬分,婆媳之情也是越加深厚,看她這般難受,一時也是聲淚俱下,難以矜持。實在更多的是,麵對滅亡和家破之時,不能言之的悲慼。

我提步走到她麵前,道:“母親。”

將本身的心機說與他聽,他卻有些吃驚,涼悠悠的看我一會兒,道:“不可,我不能帶你去冒險,婉若,在家等我返來,我會返來的。”

我走兩步替過嬗兒,對著她道:“母親。”

我倉猝跪在她麵前,道:“母親何故說這話,大難臨頭的時候,你讓兒婦棄你不顧,這便是不孝,兒婦就是死也不能做如此不孝的事。母親讓兒婦去找熙郎,可曉得如果熙郎曉得婉若不顧母親存亡本身逃命,又如何會諒解婉若?到時隻怕他必不諒解婉若。就算熙郎能夠不顧這些,婉若也會活在自責和慚愧當中,平生都不能心安,母親不能趕婉若走。”

我想了半天,眼睜睜看著他涼悠悠的眼神,捂著嘴唇委委曲屈退到一邊,道:“那你早些返來。”

婆婆現在的表情,必然很悲傷很難過,眼睜睜的看著本身的孩子自相殘殺,卻一點體例都冇有。

婆婆言儘於此,已是泣不成聲,我實在不曉得說些甚麼安撫她,人各有誌,存亡也實在不能強求。我道:“母親,既然齊媽媽已去,我們就把她好好安葬,您要節哀。”

佟兒排闥出去,從門縫吹出去的風嗚嗚作響,帶進一片飛雪,涼意漸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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