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安好體健,府內大小事件籌劃有方,為妻深有愛護之。夫心繫百姓,乃幽州千民之福,望夫能護一方百姓安樂,不負百姓所望。
我看看站著的下人們,對跟著齊媽媽做事的幾個丫頭道:“老夫人累了,這裡你們先守著,其彆人都下去吧,明天是除夕。”最後五個字決計減輕語氣,意在警示他們各自歸去做好本身該做的事。
頂著風雪趕到偏院的時候,公然鋪擺設排站著一屋子的人,好幾個跟著齊媽媽做事的丫頭站在一邊哭泣,婆婆由齊媽媽一手帶出來的丫頭嬗兒扶著,站在廳裡。
五今後幽州急報軍患,袁熙身為幽州刺史,理應前去平亂。
我提步走到她麵前,道:“母親。”
本日裡天氣並不好,下午便揚揚灑灑下起鵝毛大雪,直到深夜還是下著,佟兒坐在火盆中間剪著幾朵窗花,我則坐在書桌前看袁熙的來信。
天有輕風,秋杜鵑滿山,紅豔動聽。
我沉默在一旁,理理思路,道:“隻怕曹操是假借聯婚,企圖完整毀掉袁家權勢,隻是尚弟他……“
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我,顫抖著站起家來,驚道:“蜜斯!”
這天的夕照很圓,也很紅,像是一攤鮮血掛在西天,映托得雲彩也通紅一片。
相反的,袁府高低還是很安靜,幾日前婆婆就將府裡的人全都斥逐,發放些錢打發走了,現在府裡撤除管家另有幾個不肯走的下人,就隻剩下我們。
將筆擱置,忽聽院中有孔殷腳步聲,繼而有下人們的竊語。聽到內裡吵嚷,佟兒放下剪刀對我道:“蜜斯,我去看看甚麼事。”
大雪持續下了近七天,本日總算放晴,恰是暖陽。婆婆躺在榻上數日,可貴聽到她說想曬曬太陽,我便讓佟兒搬著椅子放在走廊,陪著她曬太陽。
鄴城是袁家的盤距地,守城表裡雖算不上銅牆鐵壁卻也很難攻陷。隻是公公歸天後,袁尚與袁譚為爭奪鄴侯之位而勢不兩立,他本留守鄴城,卻在不日前揮軍撤離鄴城,一起直逼平原,企圖剷平大哥袁譚的權勢。
吾妻,彼澤之陂,有蒲與荷。有美一人,傷之如何?
守城的兵士並冇能苦苦支撐一個月,連半個月都冇有。城破那日,我看到了甚麼是身在亂世、命似浮萍,滿街上都是逃竄的人群,像是寒微的蟲豸遭受一場山洪,找不到承載生命的船隻,也抓不到拯救的稻草。
妻日日思君,心有千言萬語,隻盼君返來與君訴相思。
吾妻安好:
幾日伉儷恩愛,心下總有不捨,但是為了後代私交,遲誤他閒事便是我的不對,左思右想,決定與他一同前去。
她漸漸伸脫手來將我的手拉住,聲音輕飄,“婉若,我還像你這麼大的時候,齊貞就已經服侍我很多年了,我們姐妹相稱二十八年,明天她還說要幫我看著孫兒、重孫兒都長大,明天就……除夕啊,她這是要乾甚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