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值此狼籍,漢祚斷絕,百姓翹首以盼袁氏久矣,天賜功業如此,尚不圖之,天理難容!紹也愚魯,豈敢貪天之功?公路,袁氏之嫡者也。我袁姓出陳,陳,舜以後也,以土承火,得應運之次。又讖文雲‘代漢者,當塗高也’,‘塗高’者,此公路也。公路在淮揚,得舟楫糧秣之大利,就宗族門閥之便宜,誠宜順天報命,振臂而呼,從百姓之盼望,救百姓於水火。紹也鄙人,敢不昂首垂耳,搖旗號令?冀青肥饒之地,當如公路之統統,燕趙豪傑之士,儘歸豪傑之麾下,此紹以是獻公路也!
劉備不得其門而入,隻得發揚看家本領,將哭功闡揚得淋漓儘致,乃至隨時隨地淚發如雨,來往鄴城舉凡大小文武,對此無不聞風喪膽。
深深吸了一口氣,袁術漸漸安靜了下來,望著信紙入迷了一會,將它珍而重之地放到一個精美的盒子裡,自言自語道:“天命所歸,萬世基業?”俄然雙眼敏捷紅了起來,臉上浮起猖獗的*。
動靜傳來,天下皆驚,荊州驃騎將軍呂布傳檄天下,並起雄師五萬,以子呂濤為前鋒,西出函穀,討伐馬騰。
馬騰等人目睹董卓殺死獻帝,心下不安,退守西涼。
張飛渾身汗毛直豎,手中長劍咣噹掉落。
見哭訴無果,劉備也並冇有悲觀,清算安妥,去見袁紹,表示願作嘍囉飛鷹,要求外派做些實事,從一小縣縣丞縣令做起,以酬謝活命之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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壽春,後將軍府,袁術正在讀信。自呂濤命人改良造紙,現在的函件寫信多用紙,袁術捏著那幾張薄薄的信紙,滿麵紅光,雙手微微顫抖,難掩衝動鎮靜。這信,倒是他那讓他深深悔恨的族兄袁紹袁本初寫來的。
袁紹見狀,眼裡掠過濃濃鄙夷,繼而變色厲聲道:“皇叔欺我呼?明天子罹難,宗族滅亡,四海沸騰,天下分崩。皇叔身為漢室宗親,天皇貴胄,中山王裔,實漢劉社稷之期許,士人百姓之厚望也,胡不抖擻神威,力挽狂瀾,鎮靜漢室,定鼎江山?爾曹作此後代之態,唯唯諾諾,豈不愧對先祖,有失天下之望?今馬騰為禍,呂布橫行,袁術竊位,皇叔當自強!紹也鄙薄,家門四世公輔,弟子故吏遍及天下,今不知馬騰,不知呂布,唯知一死以報漢室之恩遇也!淮揚袁術,背叛之徒,紹雖名為兄弟,實則仇讎,願奉皇叔為主,披堅執銳,號令不從,弔民討伐,收攏江山。此紹漢臣之份也,唯皇叔知之!”聲色俱厲,鬚髮張揚,言畢拂袖而去。
劉備被嚇了一跳,手中杯“咣噹”掉落,張目結舌,結結巴巴道:“備……備備……備寡德鮮才……才……農婦之……之子,販履小兒,小兒……安敢……敢有此……此期望望望……主……公公恩澤四海,德被……每天下,身登大寶,實億兆百姓之願……願……”
劉備也不驚奇,隻淺笑道:“不知喜從何來?”
冀州,鄴城,冀州牧門下循行劉備府中鬥室,劉備與張飛相對而坐,張飛瞋目紅麵,氣味如牛,鬚髮皆張,劉備愁眉暗澹,麵色陰暗。
“主公,身為漢室宗親,值此危亡之秋,何不奮男兒氣勢,發懦夫虎威?奚以整天垂淚,大類婦人?”張飛見劉備似又有飛流直下之勢,不由頭皮炸麻,大聲喝問道,“今天下傾頹,天子非命,京中如赤。鬍匪橫行庸涼,袁紹矜持勢大,袁術守廬淮揚,呂布踩踏江山,此時不發,何時可發?主私有所命,飛敢不效死?主公若甘心老死囚籠當中,身墜和順之鄉,飛但以心頭熱血醒之!”言畢拔劍對準心窩,決然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