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邑昂首看著站在大廳正中的老官吏,微微擰起眉頭,向他問道:“那以黃功曹的意義,此番本郡守應拱手讓出鹽監?”
“過了中條山,便是涑水!涑水河床狹小,水流陡峭,恰是我軍此戰決勝的關頭地點!”黃伯璽放下撚著髯毛的手,儘是褶子的臉上保持著淺笑,對王邑說道:“安邑城內五萬雄師,郡守可帶四萬前去阻截弘農王,殘剩一萬則沿涑水西進,在上遊十裡處將河道斷截,使得下流河床降落。與弘農王接戰,郡守隻可敗不成勝,待到我軍官兵退回涑水以北,弘農王見河床低淺,必然揮兵追擊!屆時上遊官兵破壩放水,戔戔五萬雄師,又如何鬥得過大水猛獸?”
望著繁忙的官兵們看了一會,劉辯重新返過身看向遠處筆挺的山巒,冇過量會趙雲走到他身後,小聲對他說道:“殿下,帥帳已然紮好!”
“中條山之以是得名,乃是因其勢險要,如刀削般筆挺!”黃伯璽直起家子,伸手捋著下巴上烏黑的山羊鬍子,嘴角漾起一抹老奸大奸的笑容,對王邑說道:“弘農王雄師直逼鹽監,必經中條山。以中條山之山勢,即便路途熟諳,也隻能容得少量兵馬穿行,雄師背倚此山,與死地無異!我軍便將這兵家所言的生地拱手讓於弘農王,又有何不成?”
“那麼死地呢?”王邑緩緩的點了點頭,隨後望著黃伯璽,向他問道:“生地讓與弘農王,死地又是那邊?該當如何安插?”
站在他身邊的裨將聽了這番話,輕歎了一聲說道:“殿下說過,攻城輕易守城難,你我二人還是放心各司其職吧!”
緊密擺列的營帳中,每隔幾頂帳篷,就會留下一塊空位。每塊空位都搭著一隻三條腿的木質支架,而每隻支架的頂端又都擺放著一個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火盆。
安邑城內,河東官兵束裝待發,而劉辯此時則領著五萬雄師不急不緩的向著鹽監方向挺進。
可否在鹽監一帶克服河東軍,是篡奪全部河東郡的關頭地點。
“眾位想來已是傳聞,弘農王攻破白波軍,占有大陽、下陽和虞城三地,現在又率軍直撲鹽監!”跪坐在主位上,王邑環顧了一圈屋內的官員,對他們說道:“鹽監乃是產鹽要地,河東一帶向來以鹽運為主,如果落空鹽監,我等定然冇法向朝廷交代!各位覺得,該當如何才氣保得鹽監無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