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如此!”劉辯點了點頭,一手捧著布帛,另一隻手指著其上的兩行字,向徐庶問道:“像聞喜、猗氏這等不肯投誠之地,該當如何措置?”
東漢期間,各地郡縣主官,雖說也是另有家宅,卻多是住在官府當中,直到離任纔會搬離。
郡府當中原有的仆人仆婦,在徐庶占據安邑時,都已遣返回籍,劉辯來到郡府時,除了保衛的兵士,府內幾近已是空無一人。
“這些人倒也忠義!”聽了徐庶的解釋,劉辯撇了撇嘴,對徐庶說道:“由他們去吧,隻是此事不成鬨大,該管還是要管上一些,莫要因百姓對王邑的戴德,而導致安邑局勢不穩!”
看著站在麵前的劉辯,徐庶微微一笑,對他說道:“此事待到進入城中再說,現在王邑已死,不出旬月,這河東郡便是殿下的天下了!”
“臣下也是覺著前院栽蒔花草,分歧郡府威儀!”站在劉辯側火線,徐庶看著前院的花草,對身後的親兵說道:“把這些花草都給拔了!”
說著話,他從懷裡取出一張寫滿了字的布帛,雙手捧著遞到劉辯麵前,對劉辯論道:“此物便是臣下剋日命人前去壓服河東各城官員,四周幾座城池已然給了答覆。”
要說王邑,也算得上是個非常風雅的人。他不但愛好花草,還喜好讀書、操琴,雖不算是個大儒,稱個小儒卻不為過。
剛進天井,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。
“智囊要本王遲延涑水之戰的勝利光陰,究竟是為何,可否奉告?”把那本手抄的《春秋》往一摞書上一撂,劉辯扭頭看著徐庶,向他提出了心內的迷惑。
天井的兩側,墾出了一片片花圃,花圃中栽種著各個季候盛開的鮮花。此時正值初夏,一叢叢月季開的正豔。
“那王邑倒是個懂情味的人!”看著滿園綻放的月季,劉辯扭頭朝一旁的徐庶微微一笑,對他說道:“官府本王倒是進過幾個,後園栽種著花草並不希奇,隻是這前院……”
在涑水沿岸全殲了王邑帶領的河東軍主力,劉辯帶領雄師馬不斷蹄的向著安邑進發,間隔安邑另有些路程,遠遠的他就看到安邑城牆上早已插滿了他的戰旗。
王邑算得上是個忠臣,不過他忠於的隻是現在坐在朝堂上的劉協,卻不是劉辯這個昔日的廢帝。
“諾!”劉辯不讓拔這些花草,徐庶也不好再對峙,因而應了一聲,朝那群衝要向花圃的親兵們擺了擺手。
一群親兵應了一聲,抬腳就衝要到花圃前去糟蹋花草。
與河東軍在涑水岸邊廝殺的幾日裡,楊奉等人老是扣問劉辯何時建議總攻,劉辯也很想立即將已經潰敗了的河東軍拿下,隻是想到徐庶要他用心遲延,纔沒冒然做出定奪。
“臣下已有安排!”徐庶點頭應了一聲,跟著劉辯向城內走去。
“回稟殿下!”劉辯再次問起為何要遲延克服的光陰,徐庶微微躬著身子,抱拳對他說道:“臣下要遲延光陰,便是為了少動兵器,儘速拿下河東!”
“智囊說的是啊!”想到王邑,劉辯心內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,當日他剿滅河東潰兵,率軍度過河岸,傳聞王邑他殺時,也是生出過一樣的情素。
親兵們退到身後,劉辯也不進正廳,領著世人徑直向後院走去。
領著浩浩大蕩的雄師剛進安邑城門,劉辯就看到在迎著城門的一處十字路口,數百名披麻帶孝的百姓正跪在地上燒著黃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