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!”劉辯不讓拔這些花草,徐庶也不好再對峙,因而應了一聲,朝那群衝要向花圃的親兵們擺了擺手。
王邑算得上是個忠臣,不過他忠於的隻是現在坐在朝堂上的劉協,卻不是劉辯這個昔日的廢帝。
徐庶不肯在此處說出後續的戰略,劉辯心知他定是有些話不好言明,因而也不再問,朝身後跟著的趙雲等人招了動手,大聲喊道:“全軍進城!”
紅的、粉的、白的,朵朵月季花兒在輕風中搖擺著莖稈,就好似一個個身穿素淨錦緞的舞娘,正伴跟著風的旋律在輕歌曼舞。
死在涑水岸邊的王邑和當初要將他獻給董卓的朱儁,就是這類臣子中最凸起的代表。
親兵們退到身後,劉辯也不進正廳,領著世人徑直向後院走去。
“且慢!”親兵們剛一解纜,劉辯趕緊止住了他們,對徐庶說道:“花草也是性命,且如此美豔之物,說拔便拔非常可惜。智囊轉頭讓人找幾個花匠,將它們移到後院便是!”
領著浩浩大蕩的雄師剛進安邑城門,劉辯就看到在迎著城門的一處十字路口,數百名披麻帶孝的百姓正跪在地上燒著黃紙。
“臣下已有安排!”徐庶點頭應了一聲,跟著劉辯向城內走去。
走到一摞文籍前,劉辯伸手拿起一本手抄的《春秋》,很隨便的翻看了兩頁,對跟他一同進屋的徐庶說道:“王邑讀的書倒是很多,這等人死了,倒是可惜!”
王邑在任河東郡守,一向都是住在郡府。
“臣下也是覺著前院栽蒔花草,分歧郡府威儀!”站在劉辯側火線,徐庶看著前院的花草,對身後的親兵說道:“把這些花草都給拔了!”
跟著劉辯一同進入府內的親兵領受了保衛兵士們的崗亭,將全部郡府鑒戒了起來,劉辯則與徐庶一道,徑直走進後院王邑的書房。
河東安邑城,在東漢末年算得上是少有的繁華城池。
“攻城為下,攻心為上!”微微躬著身子,徐庶嘴角漾著一抹笑意,對劉辯論道:“殿下與河東軍在涑水一戰,始終占有上風,卻並不賜與決勝一擊。如此,就好似敵軍崩潰,而我軍卻緩緩逼近。常常在疆場之上,不打反倒比打,更易使得敵軍崩潰!”
剛進天井,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。
天井的兩側,墾出了一片片花圃,花圃中栽種著各個季候盛開的鮮花。此時正值初夏,一叢叢月季開的正豔。
“百姓們因何如此?”與徐庶並肩在城內街道走著,劉辯扭頭看向那群正燒著黃紙嚎啕大哭的百姓,向徐庶問了一句。
“回稟殿下!”劉辯再次問起為何要遲延克服的光陰,徐庶微微躬著身子,抱拳對他說道:“臣下要遲延光陰,便是為了少動兵器,儘速拿下河東!”
“不敢欺矇殿下!”看了那些百姓一眼,徐庶對劉辯論道:“王邑在河東很有官聲,也算得是個好官。他為人樸重,安邑百姓多受過他的恩德。聽聞他在疆場戰死,很多不怕死的,便來到路口記念!”
待到仨人都直起了身子,劉辯這才向徐庶問道:“智囊要本王在涑水岸邊拖住王邑,此時又封閉已拿下安邑城的動靜,不知有何措置?”
作為郡製地點,安邑城要比先前劉辯占據的大陽、虞城等城池大了很多,官府也更有氣度一些。至於虎帳,更是能包容下二三十萬雄師駐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