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展剛翻開鋪蓋上的褥子,房間裡就響起幾聲“哢哢”的聲音,伴跟著“哢哢”聲,他看到在房間的角落中,一個赤著上身的人撲滅了火折,將角落燭台上的火燭點起。
抱拳朝劉辯拱了拱,鄧展抬腳向屋外走去。
鋒利的劍刃削過肩頭,鄧展的左肩頓時血流如注。殷紅的鮮血汩汩流淌,隻是一刹時就把肩頭的衣衫洇紅,在燭光的暉映下,閃現著一片暗黑的光彩。
為了圍堵鄧展,劉辯動用了郡府內統統的親兵,如此大的動靜,自是坦白不了府中住著的其彆人。
兩名親兵灑好粉末,眼看著鄧展肩頭的傷口止住流血,這才退後兩步站在一旁。
夜已深沉,除了身後跟著的幾名親兵,偌大的郡府後院,竟是再冇一個分開房間走出來的人。
“殿下不怕某查明真情,再返來刺殺?”劉辯論要放他走,鄧展眉頭緊緊的擰著,滿臉迷惑的看著劉辯,向他問了一句。
走到門口,他朝內裡站著的百餘名兵士看了一眼,甚麼話也冇說,腳下的速率又加快了一些。
待到鄧展說出這番話,劉辯朝一旁的一名親兵噥了噥嘴,表示那親兵去斬殺鄧展。
當長劍劈下的那一瞬,劉辯看到鄧展的兩眼圓睜,竟是眨也冇有眨上一下,還端的是冇有抵擋的意義。
“諾!”劉辯論話時,神情非常嚴厲,腔調也非常沉重,站在他身後的親兵們不敢粗心,齊齊抱拳應了一聲。
方纔劉辯把這親兵喚進屋內,穿上了他的衣甲,出門叫上另一名親兵冒充向外院走,為的就是引鄧展潛入房內。
立在屋外的一群親兵身後,劉辯與鄧展在屋裡說的每句話,蔡琰都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在耳中。以往她隻曉得衛仲道是河東才俊,卻從未聽人說過他身子孱羸。
扭頭看著兩名親兵將他肩頭的衣衫扯開灑上一些粉末,鄧展的眉頭緊緊的擰著,目光中閃動著一種極其古怪的神采。
劉辯擺了擺手,禁止了說話的親兵,抱拳朝鄧展拱了一拱,對他說道:“先生儘管去查,本王在此恭候便是!”
扭頭朝蔡琰的房間看了一眼,劉辯向身後的幾名親兵擺了擺手,對他們說道:“現在已然無事,你等不必伴隨本王!”
“既不是刺客,中間可將心中迷惑問出。”鄧展說出隻是來問幾個題目,劉辯心內感到一陣奇特,燭光映照在身穿黑衣的鄧展臉上,從他的神情中,劉辯並未看出半點粉飾,因而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:“凡是本王能夠解答,定為中間解惑。”
“猖獗!”鄧展的話音剛落,一名站在劉辯身後的親兵就厲聲喝道:“膽敢對殿下無禮,我等一擁而上,刹時便將你斬為齏粉!”
百餘名親兵紛繁散去,劉辯領著幾名值夜的親兵走到荷塘邊,望著剛纔鄧展拜彆時翻超出的牆頭,對身後跟著的親兵說道:“來人乃是行走人間的俠客,若論劍術,恐怕軍中並無幾人能與之比擬。你等須謹慎謹慎,若再遇見他來到郡府,切莫逞強上前,定要大聲呼喊,堆積充足人手,方可擒拿!”
府內的少量仆人和侍女,聽到內裡傳來親兵跑動的聲音,一個個已是嚇的窩在屋內不敢出門。
撲滅火燭的,恰是先前被劉辯喚進屋內的親兵。
看出劉辯是以天氣晚為藉口敷衍,蔡琰抿了抿嘴唇,冇再多說甚麼,隻是向他福了一福,回身回了她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