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蔡邕房間,劉辯本就不是想在這裡與他敘翁婿之情,如果讓蔡邕過分無有顧忌,依著他那文人脾氣,還不曉得會惹出甚麼費事。
被劉辯如此一問,蔡邕愣了愣,眨巴了兩下眼睛,一臉茫然的說道:“下臣隻是哀傷相國,莫非……”
“非是罪臣調撥殿下!”見劉辯還在顧慮著劉協,賈詡趕快說道:“方纔罪臣已然說過,殿下存於人間,並非隻要董卓寢食難安。當今陛下更是難以與殿下同存,有殿下一日,陛下定是覺著皇位坐得不太安穩。若果然殿下安定天下,恐怕災殃也隨即而至。”
說完,不等賈詡應對,劉辯已是領著鄧展走出房門。
“也是要砍腦袋的!”劉辯此次冇等蔡邕把話說完,雙手按著矮桌的桌麵站了起來,負動手走到視窗,望著窗外的景色,對蔡邕說道:“董卓禍亂朝綱,多少百姓臣民為其所害?遷都長安,強令洛陽百姓遷徙,路上森森白骨直可連天,男女哭嚎深達九幽,蔡中郎莫非冇想過,你這一哭,倒是傷害了多少被董卓傷害的人們?”
不知不覺間,劉辯已經走到了蔡邕的房間門口。
朝兩名親兵點了下頭,待到此中一名親兵拉開房門,劉辯才抬腳走進屋內。
賈詡說的這些,劉辯全然明白,但是他卻冇想到賈詡竟然會當著他的麵和盤托出。
被劉辯這麼一問,鄧展愣了一愣,有些遊移的應道:“莫非殿下覺得……”
要說蔡邕,還真是有著一股文人特有的氣度。劉辯剛進屋內,就見他跪坐在窗邊,手中捧著一本紙質書,正看得津津有味,渾然不在乎方纔在鬨市上惹的禍端。
被劉辯連珠炮似得說了一通,蔡邕這才覺著於鬨市當中伏屍痛哭是多麼荒唐,額頭上不由的也冒出了盜汗。
“先生且歸去歇著吧。”鄧展冇有說話,滿臉深思的立於劉辯身後,劉辯朝他微微一笑,對他說道:“本王想去與我那嶽丈好生談談。”
劉辯向來冇在鄧展麵前說過如許的話,鄧展聽了,隻是皺起眉頭,臉上還帶著幾分不信的對劉辯論道:“莫非殿下要殺當今陛下?”
“說了無妨!”劉辯朝賈詡擺了擺手,非常漂亮的對他說道:“你心中如何想,便如何說,本王毫不見怪於你。”
立於屋內,賈詡雙手抱拳深深躬著身子,目送劉辯出了房門,才長長的籲了口氣。
“中郎累了!”與賈詡相互對視了好一會,劉辯才站了起來,對賈詡說道:“好生歇著吧,本王已然叮嚀下去,為中郎備辦飯食,中郎可莫要再難堪婢女。中郎所言,本王定會考慮!”
分開鄧展,劉辯單獨一人沿著迴廊朝安設蔡邕的偏房走去。剛纔與鄧展說的那番話,是他在做一場打賭。
“呦!”正專注的看著書,俄然身邊有人說話,把蔡邕下了一跳,他就好似被電擊了普通彈了起來,一見站在麵前的是笑容可掬的劉辯,才鬆了口氣,將書放在一旁,抱拳躬身對劉辯論道:“下臣不知殿下來此,有失遠迎,望殿下恕罪!”
“若罪臣所料不差,不日王允將會命令追責西涼軍。”劉辯冇有說話,賈詡卻接著說道:“王允依仗,不過是殿下麾下兵馬,以及曹操、袁紹二人前來勤王。袁紹對進駐長安早有覬覦,雖說此人剛愎,可若進駐長安,倒是要比董卓更加傷害。曹操倒是一心安撫河內以東,眼下權勢並不強大,尚不敢對漢室有所覬覦,不過此人慎重豁達,多能收攬民氣,且可納言入流,假以光陰,袁紹必為其所敗。三路雄師趕到,西涼軍驚駭殿下威勢,尚不會馬上反攻,可殿下若將兵馬長駐於長安核心,城內缺糧,糧草運送困難,遲早為西涼軍所害。罪臣覺得,待到雄師趕來,殿下該當馬上率軍前去洛陽,分開這是非之地。至於曹操、袁紹二人,此時情勢如何,他們心內自是一片透明,殿下一走,他們必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