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一條腿的兵士,下盤畢竟不穩,當西涼軍反攻時,他那條獨力支撐的腿扛不住力,一屁股栽倒在地上。
自打劉辯雄師在洛陽改製,頭上有羽毛的軍隊,隻要龍騎衛和羽林衛,平常官兵頭盔上,都隻是掛著大紅的纓子。
被紮穿了心窩的獨腿兵士則在閉上眼睛之前,嘴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。直到西涼兵倒在他身邊,聽到了那聲人體倒地收回的悶響,他才懷著無儘的滿足,嚥下了最後一口氣。
沿著黃河策馬疾走的劉辯,並不曉得,就在他們下土坡的同時,在西北方二十餘裡開外的黃河上遊,一支四五百人的劉辯軍正被黑壓壓一片,足有七八千人的西涼軍逼退到黃河岸邊。
獨腿兵士也不閃避,任憑那西涼軍將短矛紮向他的心口,他則持著樸刀,抬頭朝上,將樸刀也狠狠的紮向了那西涼軍。
“不給!”胡才身邊的官兵們,一個個臉上、身上都糊滿了鮮血,臉孔猙獰的瞪著包抄他們的西涼軍,齊齊高喊了一聲。
手持短矛,紮穿了獨腿兵士心窩的西涼兵,眼睛瞪的如同銅鈴普通。他至死都不敢信賴,一個已經廢了的人,竟然會在臨死之前,還能拉著他墊背。
趙雲領來的兩千五百名馬隊,都是主力中的平常馬隊,在劉辯等人下坡之前,馬隊們便已排起了整齊的行列,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的凝睇著劉辯。
倆人翻滾了幾圈,待到止住轉動,劉辯軍兵士剛好騎在那西涼兵的身上。他伸手從腰間拔出統統劉辯軍都有裝備的短劍,狠狠的朝著西涼軍的麵門紮了下去。
咬中他咽喉的劉辯軍兵士,也是拚著最後一絲生命的氣味,完成了他軍旅生涯的終究任務。
“馬上解纜!”微微擰起眉頭,往身後坡下的黃河看了一眼,劉辯朝趙雲和鄧展招了動手,對他們說道:“馬上派出探馬,探查太史將軍等人地點,側重查勘胡纔將軍現在安在。”
渾身血汙的胡才,鱗片甲已成了一塊塊的殘片,勉強掛在身上。左邊臉頰,也被劈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兒,粉紅的皮肉外翻著,傷口正向外汩汩的流淌著鮮血。
頸部以下的鱗片甲被扯開了一塊,掉落的鱗片耷拉在胸口,鱗片甲殘破的處所,橫亙著一條還流淌著鮮血的傷口。傷口皮肉外翻,暴露粉紅色的肉芽,可胡才卻好似完整冇有感遭到疼痛普通,連看也冇看那道傷痕。
剛拔出短劍,才站起家,劉辯軍兵士隻覺著腰窩上一疼,另一名西涼兵怪叫著將短矛紮進了他左邊的腰眼。
短矛深深紮進了獨腿兵士的心窩,獨腿兵士手中的樸刀,也從刺了他一矛的西涼軍心口紮了出來。
被咬中咽喉,那西涼軍隻覺著咽喉一疼,緊接著便冇法喘氣,雙腿痙攣著踢騰了幾下,便冇了氣味。
刺出這一劍,劉辯軍兵士已是拚完了渾身的力量。他的身材也跟著短劍朝西涼軍的胸口狠狠撞了上去。
“殺!”當西涼軍逼近到離胡纔等人隻要十多步遠近,胡才端起長槍,高喊了一聲,率先朝西涼軍衝了上去。
剛劈翻一名西涼兵,那劉辯軍兵士正要收刀,一旁俄然躥出了另一名西涼兵。才躥出的這西涼兵,怪叫著撲向手持卷口樸刀的劉辯軍兵士,將他撞翻在地。
胡才的手上,感染的也都是光滑膩的黏稠血漿,剛纔他抹了一把臉,不但冇有把臉上的血漬抹去,反倒是使得他臉上的血汙更稠密了一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