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老爺話!”劉辯這麼一問,張胡倒是長長的鬆了口氣,趕緊答道:“小人子時進宮,在寅時出宮。從宮內西門出去,沿著西市,一向朝西走,就能看到雍門。出了雍門,顛末金剛崖寺,再往前走上一裡路,便是小人倒夜香的地點。”
劉辯年事尚小,說話時嗓音還略有些尖細,那霸道的態度倒是真有點像常日宮內寺人對待雜役的態度。更巧的是,他瞎蒙誤撞,還真讓他給蒙對了,這車伕算上本日纔是第三次進宮。
為了能夠活的更悠長,劉辯並冇有彆的挑選,在把張胡拖進暗中的角落以後,他雙臂猛的一用力,硬生生的將張胡的頸子擰斷。
從劉辯手中接過木質腰牌,軍官細心的看了看,隨後又把劉辯重新打量了一遍,這才點了點頭,一手捏著那塊腰牌圍著夜香車轉了一圈,怪裡怪氣的向劉辯問道:“這車裡可否都是夜香?”
張胡甩了下鞭子,把鞭子抽的“劈啪”一響,趕著毛驢驅車要朝前走,劉辯的雙眼中竟在這時閃動著一絲糾結和不忍。
“我們該分開了。”扒下張胡屍身上的衣服,將衣服丟在地上,劉辯站起來,一邊脫著身上那燒焦了並且儘是水漬的寺人服飾,一邊朝在一旁呆立著、渾身已被盜汗浸濕還在微微顫栗的唐姬說道:“你如此嚴峻,定然是騙不過衛士們的眼睛,想勝利逃出去,恐怕是要委曲你一下了。”
“甚麼這位那位的!”車伕的話才說了一半,劉辯就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朝他擺了擺手,冇好氣的問道:“你是何人?常日裡拉夜香的彷彿並不是你,莫不是你見宮內本日走水,暗害了拉夜香的人,想趁機來盜些寶貝不成?”
換好了張胡的衣服,劉辯又彎下腰伸手從張胡的腰上解下腰牌,接著將那隻用來喝水的葫蘆也給取了下來。
在夜香車的尾部,另有兩隻空桶冇有裝上夜香。劉辯屏著呼吸,雙手摳著夜香桶,用力的把一旁裝滿了夜香的桶往外拽了拽,又把那兩隻空桶塞到驢車的最中間,揭開此中一隻桶的桶蓋,對唐姬說道:“要委曲你在這裡藏一會了。”
在劉辯的攙扶下,唐姬爬上了車廂,扒著桶沿,不幸巴巴的轉頭朝站在車下,用雙手托著她臀部往上抽的劉辯看了一眼。
“回軍爺話!”見軍官攔住來路,劉辯趕緊上前,微微躬著身子,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,從腰間解下腰牌,雙手遞到軍官麵前說道:“小人是老張頭的孫子,小人祖父如本年老行痹,做不得拉夜香的差使,呈報少府以後,這差使便交給了小人打理。軍爺您看,這是進宮的腰牌。”
劉辯這麼一說,唐姬嘴唇顫抖著,用一種帶著顫音的腔調答道:“陛下但有所需,臣妾萬死不辭。”
“我不會讓你死的!隻是你要受點委曲罷了。”劉辯從地上撿起他剛纔從張胡屍身上扒下的衣服,一邊往身上套著,一邊對唐姬這麼說了一句。
當張胡與劉辯擦身而過的時候,劉辯驀地縱身上前,一手勾著張胡的頸子,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,拖起他就要朝陰暗的角落走。
“哼哼!”劉辯雙手叉著腰,冷哼了兩聲,微微翹起下巴,擺出一副霸道的模樣,向那車伕說道:“半夜半夜,你要我去少府查勘甚麼?像我如許的小黃門,又那裡能去少府檢察是誰在拉夜香?快說,你姓甚名誰,家住那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