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哼!”劉辯雙手叉著腰,冷哼了兩聲,微微翹起下巴,擺出一副霸道的模樣,向那車伕說道:“半夜半夜,你要我去少府查勘甚麼?像我如許的小黃門,又那裡能去少府檢察是誰在拉夜香?快說,你姓甚名誰,家住那裡?”
接過木牌看了一眼,黑黢黢的也看不清木牌上寫著甚麼,劉辯把木牌放在手中掂了兩下,扔還給張胡對他說道:“既然你有腰牌,好吧,且信你一回。隻是你要奉告老爺,你應當哪個時候進宮,哪個時候出宮?從宮內哪道門出去,經哪道城門,纔是比來的出城途徑,老爺要看看你到底有冇有扯謊!”
張胡甩了下鞭子,把鞭子抽的“劈啪”一響,趕著毛驢驅車要朝前走,劉辯的雙眼中竟在這時閃動著一絲糾結和不忍。
從劉辯手中接過木質腰牌,軍官細心的看了看,隨後又把劉辯重新打量了一遍,這才點了點頭,一手捏著那塊腰牌圍著夜香車轉了一圈,怪裡怪氣的向劉辯問道:“這車裡可否都是夜香?”
在夜香車的尾部,另有兩隻空桶冇有裝上夜香。劉辯屏著呼吸,雙手摳著夜香桶,用力的把一旁裝滿了夜香的桶往外拽了拽,又把那兩隻空桶塞到驢車的最中間,揭開此中一隻桶的桶蓋,對唐姬說道:“要委曲你在這裡藏一會了。”
“回老爺話!”被劉辯這通嚇,車伕已是後脊梁上盜汗直冒,他趕緊躬著身子對劉辯論道:“小人張胡,住在雍門與金剛崖寺之間的坊中。家中世代為宮內拉運夜香,起初在宮內奉養的是小人的兄長,還請老爺明鑒。”
走到張胡麵前,劉辯歪著頭,把他重新到腳打量了一遍,陰陽怪氣的問道:“如此大冷的天,你竟能冒出一頭汗,想必然是賊人!因老爺查問的細了,心中作虛!”
“我不會讓你死的!隻是你要受點委曲罷了。”劉辯從地上撿起他剛纔從張胡屍身上扒下的衣服,一邊往身上套著,一邊對唐姬這麼說了一句。
劉辯這麼一說,唐姬嘴唇顫抖著,用一種帶著顫音的腔調答道:“陛下但有所需,臣妾萬死不辭。”
又被劉辯叫住,張胡渾身一震,趕緊停下腳步,已是嚴峻的額頭直冒盜汗。
當張胡與劉辯擦身而過的時候,劉辯驀地縱身上前,一手勾著張胡的頸子,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,拖起他就要朝陰暗的角落走。
他這麼一喊,那中年車伕被他給嚇了一跳,高低打量劉辯一番,見他身上穿的衣服雖說已經烤焦了一大片,卻像是寺人的服色,又聽嗓音尖細,就覺得他真是宮中的寺人,趕快抱拳躬身說道:“老爺這是說的那裡話?小人實在是少府選來拉夜香的車伕,老爺如果不信,可起碼府查勘。”
夜香桶雖說刷的挺潔淨,可長年用它來拉夜香,味道已經滲進桶壁,聞起來還是有些燻人。
“站住!”趕著驢車剛到皇城門口,一個守門的軍官攔在驢車前,伸手止住了劉辯的法度,把他重新到腳打量了一遍,有些陰陽怪氣的問道:“常日裡送夜香出城的不是老張頭嗎?前次傳聞他鬨曆節風,請繼家業,你是他何人?何時進的宮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