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紀靈所說,去河北,對於這些淮南出身的士卒而言無疑就是背井離鄉,炎黃子孫的鄉土情結一貫就重,又有幾人情願背井離鄉?
霎那間,袁否認識到他忽視了一樣東西,那就是民氣!
作為一個穿越者,袁否比誰都清楚留在淮南的結局。
但是,殺了紀靈真的就能處理題目嗎?
戰前,袁軍另有八千多兵力,現在卻隻剩下四千不到了,另有大量的傷員。
錯非彆無挑選,不然冇人情願背井離鄉。
題目是,當時曹操四周的仇敵皆是橋瑁、劉岱、陶謙之流。
既然他們非要去廬江,那就先去廬江!
停了一下,袁否又特地彌補道:“諸位想到甚麼就說甚麼,大可不必心存顧忌,正所謂言者無罪,這點雅量,某還是有的。”
或者,換一種說法,紀靈是一個極其剛強的忠臣,他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,他一旦構成某種觀點,就毫不會等閒作出竄改,他就會對峙到底!
紀靈目光安然,直截了當的對袁否說道:“公子,老臣覺得去河北並非甚麼好主張,先不說全軍將士願不肯意背井離鄉,既便他們情願,此地離河北也是遙遙數千裡,中間更隔著豫州另有曹操的兗州,我們又如何過得去?”
至於說傷害,以袁氏殘部現在的氣力,去哪不傷害?去冀州更傷害!
袁否的目光從世人臉上一一掠過,說道:“諸位,孫策雖敗,卻仍有精兵數萬,我軍固然臨時擺脫了窘境,卻仍無方寸立錐之地,軍中亦隻稀有日之糧,接下來何去何從,某還想聽聽諸位的定見,諸位可暢所欲言。”
綿羊和尖牙利爪的虎狼那能是一回事嗎?
金尚和紀靈固然對此頗不覺得然,卻也冇多說甚麼。
不過袁否卻做不出如許的暴行,彆說這五千多降卒跟他一樣都是漢家兒郎,此中一半還曾是袁氏的部曲,既便這些降卒不是漢家兒郎,既便這些降卒儘是蠻夷,袁否隻怕也不忍心將之坑殺,坑殺,跟陣斬完整就是兩回事。
世上最難節製的就是民氣,既便你是主公,也不是你說如何就能如何的,你能夠節製部曲的舉止,束縛部曲的言行,卻絕對節製不了他們的思惟。
穿過豫州另有兗州,再難也能夠想體例,可如果將士們壓根就不肯意走呢?
以是,留在淮南絕對是死路一條,袁否對這點堅信不疑!
何況,此去廬江說不定另有不測收成,起碼劉曄此時就在劉勳帳下。
袁否畢竟是一個當代人,做不出殺俘如許的暴行。
“公子,高出豫州、兗州前去河北太猖獗了。”紀靈減輕語氣又勸了一句。
並且,此戰中耗損的兵器和箭矢也無從彌補,兵戈耗損的不但僅隻是人力,另有刀矛箭弩等軍器,常常一場惡戰打下來,將士們手裡的刀矛都會破壞大半,箭矢更會耗損一空,冇有一個穩定的火線,這些軍器都無從彌補。
那麼話說返來,他們另有更好的挑選嗎?
紀靈當即越眾而出,朗聲說道:“公子,請恕老臣直言,淮南郡已然破敗不堪,非久留之地,汝南郡自黃巾亂起也是兵禍保持、盜賊蜂起,鄉裡十室九空,亦非立品之所,竊覺得公子當引軍南下,前去廬江郡投奔先主公舊部劉勳。”
何況現在淮南郡早已被糟蹋得不成模樣,人丁百不存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