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賣了，全都賣了。”袁胤低著頭，不敢正視袁否那淩厲的眼神，他怕，他怕一對上袁否的眼神，就會扛不住壓力，把甚麼都說了。

“事情不是我想的如許？”袁否厲聲道，“那又是如何樣的？”

“否兒，季父胡塗，季父胡塗。”到了這時候，袁胤曉得是狡賴不疇昔了，隻能服軟了，“否兒，季父已經曉得錯了，不過念在你我叔侄一場，就放過季父這一次吧。”

“曉得。”袁胤偷看了袁否一眼，小聲說道，“不過季父聽人說，事情的啟事倒是那些流民貪得無厭，嫌否兒你給他們定的口糧少了，以是纔會聚眾肇事。”

袁否霍然回身，淩厲如刀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袁胤，一字一頓的說：“季，父，小，侄，想，要，借，你，項，上，人，頭，一，用！”

袁胤顫聲說道：“否兒，我們，我們不是有兵麼？他們造反，我們就出兵彈壓他們。”

“對對，恰是。”袁胤病急亂投醫，不假思考的道，“恰是路上糧車翻了。”

“是是，是是，是全勞力每人每天二升，半勞力每人，每天……”袁胤額頭上的汗珠變得越來越麋集，伸手擦了擦汗，又接著說，“半勞力每人每天一升。”

“晚了，季父，晚了。”袁否低頭看著涕淚交換的袁胤，語氣幽幽的說道，“季父你應當曉得，我們袁氏已經站在絕壁邊上，再退一步立即就是粉身碎骨，為了袁氏，侄兒我隻能夠捐軀你了。”

“啊？”袁胤嚇得一下軟癱在地，惶然說道，“否兒，你不能，你不能啊，我但是你季父，我但是你的季父哪，你怎能夠以下犯上，你怎能夠以下犯上？你這是違逆不孝，你這是違逆不孝哪！”

袁否冷冷的看著袁胤，又道：“那麼錢呢？”

袁否的話，就像一把把的利劍直刺袁胤心臟，袁胤這纔信賴袁否是真有了殺他之心，而不是在恐嚇他。

袁否終究寫完，昂首問道：“季父可曉得大野澤工地的流民為何惹事？”

“曉得，季父曉得。”袁胤的額頭已經微微排泄汗珠。

“哈哈，好一個恰是糧車翻了。”袁否厲聲道，“季父，你還真是敢說啊，需知人在做，天在看，你貪墨流民之口糧，莫非就不覺負心嗎？”

袁否的目光突然轉為冷厲，一下就把麵前的桌案掀翻，然後霍然起家，厲聲喝問袁胤：“那你發給流民的口糧標準又是多少，唵？”

袁胤顫聲說道：”他們，他們不是要造反麼，造反就該殺頭，就該死。”

袁否部下不斷，在書柬上寫寫劃劃，一邊頭也不抬的說：“季父，前日麻姑坳工地的流民產生了動亂，死了兩小我你曉得嗎？”

說完了，袁否又昂首厲聲喝道：“紀靈安在？”

袁否目光幽幽的看著袁胤，問道：“季父，糧食在那裡？”

“賭了，輸了。”袁胤顫聲道，“全都輸光了。”

曲陽侯但是列侯，更是公子的族叔，這如何能行？

袁胤嚇得一下跪倒在地，顫聲道：“否兒，否兒……”

“賣了？”袁否幽聲說道，“季父，這但是整整一萬石糧食，你全都賣了？”

袁胤躡手躡腳的走進袁否的行轅，小聲問道：“否兒，你找季父？”

袁否嘲笑著說：“季父，你是不是又想對我說，糧車翻了？糧被搶了？”

袁否便瞪了紀靈一眼，喝道：“如何，還要某再說一遍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