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王從出了帥帳,荀貞與皇甫嵩轉回帳中。荀貞心道:“要提及來,皇甫將軍乃是將門出身,但他對士子們卻實在是非常寵遇啊!尤其可貴的是,他現在貴為左中郎將,持節,掌數萬步騎,轉戰數郡,戰無不堪,攻殺的黃巾兵數十萬計,卻仍然毫無放肆驕橫之色,在麵對士族時還是‘禮賢下士’,不但對名聞天下的士子、士族如此,乃至在隻是馳名於一郡的小士族麵前也是如此,可貴可貴啊!”
他最後重用荀貞,一是因為荀貞守住陽翟、迫使波纔等空有十萬兵馬卻隻能龜縮潁川郡南,另一個則是因為荀貞的出身,潁陰荀氏。荀氏和燕縣王氏可不一樣。王氏隻是一郡士族,荀氏乃是天下名族。他雖與荀氏冇多少友情,但荀氏的後輩他必定是要照顧的。不過漸漸的,他對荀貞的愛好卻就與荀貞的出身冇多大的乾係了,他更喜好的荀貞的英勇、多謀與謙善守禮,就像在圍擊西華時,他對身邊諸人的感慨:“將來定邊討賊安漢室者,此子乎?”兩漢數百年,邊患不竭,前漢是匈奴,本朝是羌人,要想安寧邊陲,不使百姓受害,必須馳名將鎮守不成,他對荀貞的將來抱有很大的等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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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嵩的榻畔坐了一人,年約六旬,鬚髮皆白,老態龍鐘。
荀貞跪坐席上,腰桿挺得筆挺,手放在膝上,目光微微向下,落在皇甫嵩的胸上,恭謹地說道:“剛纔王公說‘今濮陽、白馬雖下,卜己仍未被擒顯戮’。將軍,貞恰是為此而來。”
荀貞進到皇甫嵩的帳中,心折口服地拜倒:”貞少學兵法,自發得知兵,今見將軍用兵,方知何為兵家!將軍今取東郡一戰,不動如山、侵犯如火。以此山火焚彼賊兵,即便賊有百萬,又何憂耶?”皇甫嵩撫須笑道:”汝南賊說:'漢軍有二虎,孫、荀兩司馬'。卿隨我轉戰三郡,功常冠全軍,今克定東郡,卿功又第一,先取韋鄉,再克白馬。卿何其謙也。”叫荀貞起家,笑對他道,”來,貞之,我給先容一名東郡名流。”
荀貞說道:“卜己乃東郡黃巾渠帥,他一日不被擒,這東郡就一日不算安定。我拷問了一些俘虜裡的小帥,卜己在多年前就拜入了張角門下,是張角的大弟子之一,在東郡很有些名譽,當日他造亂,登高一呼,從者數萬。我等雖擊克、毀滅了他的主力,卻被他逃脫了,若不儘早把他抓住,一旦被他逃到河對岸去,恐怕會死灰複燃。”
荀貞來找皇甫嵩,不是專門來拍馬屁,而是有事情的,和王從、皇甫嵩對談了一會兒,王從看出他似心中有事,很見機,笑道:“今濮陽、白馬雖下,卜己仍未被擒顯戮,我就未幾打攪了。將軍,荀君,告彆了。”卜己起兵後,王從堆積了數百的族人、來賓、徒附,死守自家在鄉間的莊園塢壁,雖不敷以成建功勞,但卻也保住了王氏一族。荀貞帶漢兵入郡之當時,他就傳聞了,不過因為皇甫嵩當時還未到,以是他冇有來,又在傳聞皇甫嵩帶數萬精兵至後,他頓時帶著本身的私兵,也就是那數百的族人來賓前來,本是想趁機立些功績,不過卻冇推測皇甫嵩得勝的如此快速,以是倒是來晚了一步。對他的來意,皇甫嵩是清清楚楚,當下笑道:“王公既然來了,也不必急著走。公名重東郡,如果情願,可且留在軍中,待今後安定了東郡以後,還得藉助公之名譽安撫百姓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