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劉照有力將詩句“補全”,其他幾人也就偶然作詩,隻將《詩經》當中應景的詩篇,拿出來吟詠。
此時公子這個稱呼,還不像厥後那麼眾多,隻要做過三公之位的官員家的兒子,纔有資格被稱做“公子”,袁氏一門四世三公,袁紹當然有資格被稱做公子。
劉照見袁基說得非常難堪,笑道:“昔日班定遠投筆於地,道‘大丈夫當效傅介子、張騫建功異域,以取封侯,安能久事筆硯乎。’厥後公然安定西域,創下了千古不朽的功業。介弟二人雖不愛讀書,但是現在四方不靖,恰是豪傑用命之時,說不定今後他們二人也能如班定遠普通,也未可知。”
世人聽聞,皆出言附和,倒讓劉照一時候啞口無言。他所引述的詩句,來自陶淵明的《歸園田居》組詩中的一首,而陶淵明的這組詩,抒發的是去官歸鄉後,躬種故鄉,隱逸山林,不想再參與宦海排擠的表情。是以,就算劉照情願厚著臉皮,將此詩據為已有,念出來也反麵景啊。他如果士人出身的文人雅士,高吟“歸隱”之詩,倒是能在士林中獲得一些獎飾,可他恰好是皇子,並且是身負眾望的皇子,如若動不動就說本身“性本愛丘山”、“誤落塵網中”,那還得了。
世人安息了一會,出帳來到了洛水河邊。劉照極目四望,頓時感覺胸中伸展了很多,歎道:“每天悶在宮中,讓人胸中積鬱氣,本日真可謂是‘久在樊籠中,複得反天然’了。”
袁基詠《泮水》:“思樂泮水,薄采其芹……”,以魯侯比方劉照,既有讚譽之意,又埋冇訓戒:你可要學詩中的魯侯,“敬慎威儀,維民之則”,“允文允武,昭假烈祖”啊。
袁紹拱手見禮,道:“紹拜見大兄。我明天本來是想請大兄過來,一起會晤幾位天下名流的,卻不料大兄去伴隨弘農王出遊了。如何這會有空前來?恰好我這邊第一番射獵已經結束,正要宰殺獵物,設席擺酒,大兄可與我一起疇昔,見一見天下英豪。”
宮中衛士早就在河邊擇選佳地,搭好了帳篷,世人撣去灰塵,入帳安息。陪侍之人端來銅盆,內裡盛著方纔從洛河當中舀取的淨水,世人在盆中盥洗雙手,聊作洗濯之意。陪侍之人又抬上來一個木桶,桶中水裡浸著幾枝方纔吐芽長出新葉的柳枝。世人取出柳枝,相互向對方的身上淋灑水滴,驅除穢氣。
第四十四章洛水嘉會
劉照擺擺手,道:“本日洛陽之人傾城而出,齊會水濱,歡聚飲宴,豈有驚擾一說。伯溫,你們袁家家學淵源,人才輩出,想來你的兩位弟弟也都是不世出的英才,本日恰好藉此機遇,見地一番。”
袁基聞言,非常難堪,道:“本初夙來這般喜喝彩朋喚友,大張陣容,不想驚擾了殿下……”
到了洛水之濱,公然是遊人如潮,熙熙攘攘,駱驛繽紛。這一日,不但洛陽的男人都出來玩耍,就連各家女眷,也得以盛裝打扮,出門玩耍,不加禁製。
上巳之節,劉宏還是不肯出宮,隻是在西園碧海曲池邊長停止祓除的典禮。而劉照自穿越以來,除了宮中芳林園的寓所,也就常去西園、長秋宮二處,連洛陽皇宮都未曾儘覽。宮外、城外,更是隻去過邙山一處。是以,他對宮外的諸般氣象渴慕不已,一向想尋覓機遇出去見地一番。剛好上巳節有到洛水玩耍的風俗,是以他稟明劉宏,請旨出宮一日。獲得答應後,便帶著本身王府的一眾臣屬,一大早便奔洛水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