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白雕花的酒盞裡盛著淺淺青綠色的酒,他皙白的手指托著酒盞,襯得酒盞更加高雅,裡頭的果子酒也更加芳香誘人。
她的額間微微汗濕,被湖麵襲來的風涼清風拂冇了,乃至有著絲絲徹骨的涼意。
胭脂一時冇想到他會如此,趕緊順從起來,她那些惡毒的招數底子不忍心在他身上使,束手束腳下就被他監禁著壓在門板上推委不得。
說話間他的唇瓣在她麵上悄悄摩擦,帶著難言的含混,那劈麵而來的男人氣味叫她難以抵擋。
他還是不發一言,隻伸出皙白苗條的手端起酒盞,遞到唇邊淺酌一下便垂眼放下, 又輕掀視線看向她,那種帶著核閱又透著些許傷害的眼神, 叫胭脂更加不知如何行動, 生硬了半晌纔想起手上端著的桂花糕, 便一起低垂著眼將桂花糕端到他桌案前。
可最不該得是,她對謝清側是這類敵不敵、友不友的感受;他就不是了,內心怕是將她骨頭磨成粉的心機,都是有的。
胭脂低垂下眼避過他的眼神, 可還是能感遭到他的目光一向落在本身身上, 胭脂微蹙蛾眉,默了默還是欠身存候道:“奴婢請公子安。”
他將酒壺提起往案前的酒盞裡傾倒,酒水撞擊著杯壁濺出涓涓動聽的清脆水聲,湖外風聲蕩著珠簾輕晃,聲音時大時小迴旋在耳畔,叫胭脂固然不明白他要做甚麼,但還是略微放鬆了下來。
她隻得繞過桌案徐行走到他身邊,伸手去拿酒時,他卻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,胭脂不由一顫差點冇扶穩酒壺,他的手貼著她的手揹帶著微涼的觸感,讓她更加慌了神。
許是胭脂的纖細行動透露了些甚麼,謝清側的眸色微微暗下來,胭脂一對上他的眼就更加慌了神,她猛地一把推開他遞來的酒盞,直往外間衝去。
她受不住正籌算想收回擊,他悄悄提起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移開了酒壺,她的心才微微落下來些。
胭脂看了謝清側一眼,唇間微動,琉璃般的眼眸不安地微微轉動起來,她賭不起,他這內裡如果下了毒……那她的命便送了……這一世也就冇了!
她對謝清側的感受太龐大,她因那次杖責,暴露的真臉孔而討厭他,可卻不忍過分苛責於他,這類似敵非友的感受實在叫她不知如何是好。
隻是如此這般,胭脂的鬢角已經起了纖細的汗珠,她的心機早已不知不覺間被他拿捏住,現下隻覺累極。
謝清側聞言眸色漸漸暗淡起來,將手中提著的果子酒抬起,抬頭往本身嘴裡倒了一口,將胭脂轉了個身子又重新壓上,低下頭狠狠堵住胭脂的嘴,將嘴裡的果子酒往她嘴裡送。
她曉得那處必定烏青了,現下絕對不能和他對著來,還是得軟和一點先放鬆了他的警戒之心為好。
半響,他纔開口淡淡道:“不必去了,歸去替我謝過嫂嫂美意,順道將這果子酒送去給嫂嫂當謝禮。”他看了眼手邊一壺還未動的酒,這壺酒分歧於他現下喝的,瓶身精美秀雅,上頭裝點著幾色寶石,一瞧就這酒便不是凡品。
胭脂微微穩住本身,看了一眼謝清側,不動聲色問道:“公子有何叮嚀?”
他滿身幾近冇有一絲裂縫地貼著她,這姿式過分密切,隔著衣裳都能感遭到他的體溫,溫熱的氣味噴在她的後頸,胭脂不明以是間隻覺更加尷尬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