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木涯道:“徒弟所言弟子都記下了,何況這山中清淨,弟子又不是那張揚的脾氣,必不會這般不知輕重的。”
不料樂笙大笑道:“癡兒、癡兒啊,竟是有比我還癡迷於棋局的人,真是我樂笙的好門徒啊。”
柳璿琦點頭稱是,隻不過想到這三師弟還要去後山除草,亦是心有不忍,抬眼看徒弟一臉不容置疑的神采,卻也不好討情,隻得點頭退下了。
段木涯竟是點頭道:“自是有的,徒弟中盤有一錯手,我本該下殺手屠龍的,隻是擔憂徒弟設下騙局故而求穩,現在想想看,自是悔怨莫及。”
洛歆思慮半晌,點頭道:“恩,師姐所言甚是,不過這兩天時候,未免也有些太久了吧。”
段木涯眉頭一皺,這炎龍棋局雖說徒弟首創,但看似縫隙百出實則是環環緊扣,看似隨興所至,實則經心佈局,除了中盤的一手失誤,委實是想不出有甚麼不當之處了。
一個時候,兩個時候。
樂笙擺手道:“木涯,這五年來你一向從未下山,不過剋日,徒弟倒是需你下山去幫為師辦件事情,故而有此叮嚀,不然以你的心性,為師自是不會多言的。”
段木涯周身大震,方纔隻顧得對弈求勝,竟然將此等大事拋在腦後了。隻得低聲道:“師.....徒弟,徒兒方纔醉心於這炎龍棋陣,不想將這等大事忘了,我......”段木涯一時語塞,亦是不曉得該說些甚麼好了。
一天,兩天。
樂笙雙目一窒道:“哼,你這小子,下起棋來竟是比為師都癡,為師方纔說隻要你取勝為師才氣修習這焚天昧火訣,你竟是忘了嗎?”
樂笙笑道:“不錯不錯,這局下得痛快,木涯,你可認輸了?”
段木涯一愣,道:“徒弟,我....”
段木涯一驚,五年了,這五年來在落鳳峽雖說有些有趣了,不過整日裡修行、對弈,卻也是樂在此中,山下?山下又會是如何一番風景呢?而徒弟又如何會俄然要我下山呢?一係列題目湧入段木涯的腦海,不過半晌即儘數被山下的別緻感代替了,畢竟他隻是個十七歲的年青人,怎能對未知的天下不為所動。
段木涯不由一陣羞怯,擺手道:“師姐過謙了,木涯入門尚早,不敢與諸位師姐師兄作何比較,還望今後師姐多做提點。”
樂笙聞言麵色一怒,氣道:“老三,這當著徒弟麵就敢如此猖獗,是不是想去服侍那赤炎草了啊!?”
赤炎居內,又是隻剩了樂笙與段木涯師徒二人。
洛歆亦是一臉笑意低聲對段木涯道:“嗬,師弟這話可就是見外了,這修行之事,你大可找師姐請教便是,私覺得這些道法的事,問問師姐倒是比向徒弟請教另有結果呢。”
樂笙見兩人這些年來乾係垂垂密切,心中亦是欣喜不已,道:“老三說的倒也冇甚麼錯,璿琦,此後木涯的修行,還是要靠你多多指導了。”
第九章五年(下)
段木涯道:“弟子鄙人,憶起方纔初盤的走勢,隻是悟到了三式,隻是棋至中盤後更加撲朔,弟子癡頑,一時還猜不透,望徒弟指導。”
大驚之下,段木涯亦是心生迷惑,問道:“但是徒弟,這法訣總感覺隻要寥寥幾式罷了啊。”
樂笙點點頭道:“即便如此,可另有悔怨之意?”
柳璿琦拱手道:“徒弟放心便是,璿琦自是會經心極力,小師弟資質聰明,假以光陰必會大有境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