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小紙條。

瓦西裡深有同感。看看航路的火線，海王星已經變成一個幽藍色的小點，太陽也隻是一個暗淡的小光團，在天線大要連影子都投不出來。當年那由兩千艘恒星級戰艦構成的絢麗方陣在那裡？現在隻要這形單影隻的兩艘飛船，全部職員不到一百人。“阿拉斯加”號與“啟迪”號的間隔近十萬千米，完整看不到。“阿拉斯加”號並不但僅是作為定位收集的另一端，上麵另有一個探測分隊，體例與“啟迪”號上的一樣，按總參謀部的說法是後備隊，看來上層對此行的險惡做了充分的估計。在太陽係這冷寂的邊沿，腳下的天線彷彿是宇宙中獨一的孤島。瓦西裡想仰天長歎，但又感覺冇成心機，就從宇宙服的衣袋中取出一個小東西，讓它扭轉著懸浮在兩人之間。

這兩艘飛船都帶有引力波領受體係，能夠構成一個定位收集，在近間隔上對發射體停止切肯定位。播送紀元以來，人類又製作了多艘能夠發射和領受引力波的飛船，但在設想理念上有很大不同，主如果把引力波天線與飛船分開，成為兩個獨立的部分，天線能夠與分歧的飛船組合，天線在衰變見效後能夠改換。“啟迪”號和“阿拉斯加”號隻是兩艘中型飛船，但體積與大型飛船相稱，首要部分就是龐大的引力波天線。這兩艘飛船很像公元世紀的氦氣飛艇，看上去很龐大，但有效載荷部分隻是掛在氣囊下的那一小塊。

“是啊，當時對三體已經算是熟諳，可對收回這東西的天下，我們一無所知……白博士，你猜過我們將碰到甚麼樣的東西嗎？”

“不要擔憂，此次我們應當信賴直覺了。”瓦西裡拍拍白Ice的肩膀說，但他的安撫對後者冇起甚麼感化。

探測編隊起航十天後，瓦西裡和白Ice在引力波天線上穿戴簡便宇宙服和磁力鞋漫步。他們都喜好如許，比騰飛船內部，這裡視野開闊，寬廣的天線大要又給人一種腳結壯地的感受。他們是第一探測分隊的首要賣力人，瓦西裡是總批示，白Ice帶領技術方麵的事情。

“看這是甚麼？”

兩人乘坐太空艇向紙條駛去，看著“啟迪”號和龐大的引力波天線垂垂退遠，白Ice感受本身正在分開獨一的依托，心中變得空虛起來。

“是啊，但人類的自傲和傲慢已經蕩然無存了。”白Ice說。

當外星飛船在觀察的視野中漸行漸遠時，人們並冇能夠鬆一口氣，因為預警體係又有了一個更令人擔憂的發明：外星飛船冇有向太陽發射光粒，但發射了彆的一個東西。這個物體也是以光速向太陽發射，但涓滴冇有產生光粒的碰撞輻射，在統統電磁波段完整不成見，預警體係是通過引力波發明它的。這個物體不間斷地發射出微小的引力波，這類引力波頻次和強度都恒定穩定，冇有搭載任何資訊，能夠是發射體固有的某種物理性子而至。預警體係在最後探測到這類引力波並定位其發射源時，覺得是外星飛船收回的，但很快探測到引力波的發射源與飛船分離，以靠近光速的速率飛向太陽係。對觀察數據的闡發還表白，發射體並冇有切確地對準太陽，如果按它目前的軌道運轉，它將從火星軌道外側掠過太陽，如果它的目標是太陽的話，這是相稱大的偏差。這也從另一個方麵表白它與光粒分歧：在已有的兩次對光粒的觀察數據中，光粒發射後，在考慮恒星運轉的提早量的前提下，都切確對準目標恒星，不需再停止任何修改，能夠以為，光粒就是一塊以慣性飛翔的光速石頭。現在對引力波源的切確跟蹤表白，發射體並冇有停止過任何軌道修改，彷彿表白它的目標不是太陽，這也給人們帶來了一點安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