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張：1199：40：18；第四張：1199：32：07；第五張：1199：28：51；第六張：1199：15：44；第七張：1199：07：38；第八張：1198：53：09……第三十四張：1194：50：49；第三十六張，也是最後一張：1194：16：37。

申玉菲住在新城鐵線四周的一個初級彆墅區，這裡的燈光稀少了很多，彆墅群環抱著幾個能垂釣的小野生湖，早晨有一種村落的感受。申玉菲明顯很富有，但汪淼一向搞不清她的財產來源，她之前的研討職位和現在公司中的職位都掙不到這麼多錢。不過她的彆墅中並冇有豪華享用的陳跡，那邊是“科學鴻溝”的一個集會場合，此中的陳列很像一個帶集會室的小圖書館。

重新檢察每張底片，汪淼很快發明瞭這些數字的第一個詭異之處：它們主動適應背景。如果背景是玄色，數字則為紅色，紅色背景上的數字就是玄色，彷彿是為了構成最大的反差便於察看者看清。當汪淼再看第十六張底片時，心跳加快了，感到暗室中有一股寒氣沿著脊背升上來：

汪淼把柯達相機塞到過來用飯的六歲兒子手裡，“豆豆，你幫爸爸拍。就按這個，對，這是一張；再按一下，對對，又是一張；就如許一向拍，對著哪兒都行。”

“感謝！”汪淼抓過相機和菲林，倉促返回屋裡。實在家裡另有三架菲林相機和一架數碼相機，但汪淼感覺從彆處借更可靠些。他看著攤放在沙發上的兩架相機和幾隻吵嘴菲林，略一思慮後，又給萊卡裝上了菲林，然後將數碼相機遞給正在端飯的老婆：

莫非物質的本原真的是無規律嗎？莫非天下的穩定和次序，隻是宇宙某個角落長久的靜態均衡？隻是混亂的湍流中一個短折的旋渦？

“借我用用。”

菲林沖出來後，對著暈暗的紅燈，汪淼看到那幽靈倒計時仍在持續，在一張張隨便拍出的混亂畫麵上，包含那幾張扣著鏡頭蓋拍的，清楚地顯現出：1187：19：06、1187：19：03、1187：18：59、1187：18：56……

在客堂裡，汪淼見到申玉菲的丈夫魏成。這個四十歲擺佈的男人，一副渾厚的知識分子模樣，汪淼對他的體味僅限於其姓名，申玉菲先容時也隻說了這些。他彷彿冇有事情，整天待在家裡，對“科學鴻溝”的會商不感興趣，對家裡頻繁來往的學者們也習覺得常。

1186：34：13、1186：34：02、1186：33：46、1186：33：35……

汪淼感到腳下的路麵像流沙般滑動，A字形大廈彷彿搖擺起來，他從速收回目光。

第二張底片上也稀有字：1199：49：33。

這張拍的是以一麵老牆為背景的一棵枯樹，老牆班駁一片，在照片上吵嘴相間。在如許的背景上，那行數字以普通的位置不管是黑是白都不成能顯現清楚，但它竟豎了起來，且曲虧本身，沿著枯樹深色的樹身呈紅色顯現，看上去彷彿是附著在枯樹上的一條細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