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爺這裡左一次,右一次,泄個不了。看看的天氣晚了,心內好生焦急,隻得勉強認鐙,上了坐騎,往進步發。心急嫌馬慢,又不敢死力的催它,恐本身力量不加,乘控不住,隻得緩轡而行。此時天已昏黑,滿天星鬥,好輕易來到一個村落,見一家籬牆之上,高高挑出一個白紙燈籠。及至到了門前,又見柴門之旁,掛著個小小笊籬,知是村落小店,滿心歡樂,如同到了家裡普通。趕緊上馬,大聲喚道:“內裡有人麼?”隻聽內裡顫巍巍的聲音承諾。
到了次日,北俠等四人彆了公孫策與盧、韓二人,四人在路路程。恰好的蔣平肚泄起來,先前還可掙紮,到厥後連連泄了幾次,感覺精力倦怠,身材勞乏。北俠道:“四弟既有貴恙,莫若找個寓所暫為安息,明日再做事理,有何不成呢。”蔣平道:“不要如此,你三位有要緊之事,如何因我一人擔擱。小弟想起來了,有個去處頗可為集會之所。離洞庭湖不遠,有個陳起望,莊上有郎舅二人,一人姓陸名彬,一人姓魯名英,頗尚俠義。三位到了那邊,隻要提出小弟,他二人再無不掃榻相迎之理。我們就在那邊相會罷。”說著,擰眉攢目,又要肚泄起來。北俠等三人見此風景,隻得依從。蔣平又叫伴當隨去,“沿途好生奉侍,不成怠慢。”伴當連連承諾,跟從去了。
剛然進屋,見展爺方纔睡醒,在那邊擦臉。他也不管事之輕重,撲翻身跪倒,道:“噯呀!展大哥呀!委曲煞小弟了,求你老幫扶幫扶呀!”說罷,痛哭。倒把展爺嚇了一跳,趕緊拉起他道:“三弟,這是為何?有話起來講。”徐慶更會撒潑,一麵抽泣,一麵說道:“大哥,你老若應了幫扶小弟,小弟方纔起來;你老若不該,小弟就死在這裡了!”展爺道:“是了,劣兄幫扶你就是了,三弟快些起來講。”徐慶又磕了一個頭,道:“大哥應了,再無懺悔。”方立起家來,拭去淚痕,坐下道:“小弟非為彆事,求大哥同小弟到五峰嶺逛逛。”展爺道:“端的為著何事?”徐慶便將盧方要盜白玉堂的骨殖,說了一遍。“他們三個如何拿著我不當人,都說我不好。我現在偏要賭賭這口氣,冇何如,求大哥幫扶小弟逛逛。”展爺聽了,悄悄思忖道:“本來為著此事。我想蔣四弟是個極其邃密之人,必有一番觀點。並且盜骨是奧妙之事,似他這鹵莽烈性,如何使得呢?若要不去,已然應了他,又不美意義。並且他為此事屈體下禮,說不得了,好歹隻得同他逛逛。”便問道:“三弟幾時起家?”徐慶道:“就在今晚。”展爺道:“如何恁般忙呢?”徐慶道:“大哥不曉得,我二哥與四弟定於後日起家。我既要賭這口氣,須早兩天。及至他們到時,我們功已成了,當時方出這口惡氣。另有一宗,年翻戲萬不成叫二哥、四弟曉得,晚間我與大哥悄悄的一溜兒,吃緊趕向前去,方妙。”展爺無何如,隻得應了。徐慶立起家來,道:“小弟還到那邊照顧去,大哥悄悄清算行李東西馬匹,起家之前,在衙門後牆專等。”展爺點頭。